難忍的樣子。
“哎喲……李書記,向鄉長……還有馬所長,我……沒法起來,不能給你們見禮了。”大伯一邊叫著痛,一邊說著話,“這陳家人太狠了,他們打了我妹子家地人,我來跟他們說說理,他們不但不講理……哎喲……還……對我拳打腳踢的,把我踢倒了還不算,還……還在我胸口上踩了兩腳,怕踩不死我呢。”
“老人家,你先別說話。”看著老頭的樣子,再看看旁邊躺著的包著頭的彭家老二,李書記怒了,“陳龍,你進來看看,這就是你說的從來沒有打壞過人嗎?”
陳龍聽了,臉色蒼白地走了進來。
“狗卵子的,我家那幾個畜生,我現在就回去收拾他們!”
“你也別回去了,馬所長,你看該怎麼辦?”向鄉長冷冷地說,“我想還是由法律來收拾他們吧。”
“我馬上去把他們銬了,送縣裡,狗卵子地真是無法無天了。”
馬所長就是與陳龍關係再好,也不敢保他們了,說完就要向外走。
“哎……馬所長你先慢點走,聽我老頭子說兩句話。”樂兒大伯欠了欠身子,“我說……送他們去縣裡就不必了,大家鄉里鄉親的,打了架只要講清了也就行了。”
生田老頭性子暴躁,但卻是個好人。他這麼大把年紀了考慮事情周全得多。自家女兒還要在這裡生活,如果把陳家三兄弟都送到縣裡坐了牢什麼地,那就真與陳家結了血仇了。陳家在這裡是大姓,就算明裡不敢整人,暗地裡也會讓彭家不好過。
鄉下事,有很多牽扯。同一村人可以打可以鬧,但把別人送到牢裡去,那是要被人罵的,更會遭人嫉恨。
“陳龍,你看看老人家多通事理?”
李書記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向鄉長何嘗不是,其實他們也只是做給樂兒看地。打架鬥嘴在鄉下是常事,如果都送去縣裡坐牢,只怕牢房不夠住。只不過陳家這回鬧得太過了,也是得收拾收拾了,不然以後還不知道會不會鬧出人命來呢。
“老人家,真是對不起了。”陳龍一臉的誠懇模樣,“你放心,我會收拾他們給你老出氣的。”
“你是陳家老大吧,還是你……你當幹部的懂事理。”老頭子一臉的痛苦,“收拾就不要了,只不過我有兩點要求,第一,你家人把我家桃花妹子家打成了這個樣子,既然知道錯了,總要買掛鞭炮來放放,表示你們的誠心。第二呢,這一家子都打成了這樣,你們總得出錢醫好,我桃花妹子家窮,自己拿不出錢來,我呢就算了……咳咳……這把老骨頭不值得醫,死了就死了……咳……哎喲……我還從來沒有給人打過呢,還好我家剛猛子不在家,不然真要打成冤家了。”
賠禮道歉放鞭炮,是鄉下最隆重的賠禮道歉的方式了。那就表示完全低頭了,這在鄉下是很沒面子的事情。但事到如此,陳龍還敢說什麼?
“老人家放心,這就抬你們去醫院,等你們治好了,我要我家那三個畜生放鞭炮來跪著賠禮道歉。”
“不必……只要放放鞭炮就行了,跪著就太過餘了,咳……”
也用陳家人幫忙,陶有能五個早尋了兩張竹製涼床,綁上了竹槓,如滑桿一樣。將兩人老人抬到涼床上,抬起來就走。彭高松傷得最重,頭被打了個大口子,但年輕人血氣旺,不用抬自己就能走。
這裡只有先上鄉衛生院。生田大伯說了,先上衛生院看看,如果沒有大問題就在衛生院治,用不著去縣醫院了。
這裡去縣醫院實在太麻煩,到了鄉政府也還要走好些路地有公路。樂兒本想要他們去縣醫院的,但大伯開了口也不好反對。
“李書記,向鄉長你們先走,我跟大姐說兩句話來追你們。”
樂兒看大姐淚汪汪的。等李書記他們走遠了,掏出錢夾來,數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