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手下的反應卻是毫不遲疑的解下系在腰間的匕首,雙手捧著刀鞘呈送到秦菁面前,道,“公主!”
秦菁並沒有去接,而是就著她的手直接拔了匕首出鞘,所有人還不及反應便見她手腕向後一翻,嗖的一道寒芒劃過她濺了血汙的袖口,那支釘入白奕後心的羽箭就被她貼著他的衣物生生削斷。
半截箭羽落在地上,旋舞的凝光刃是寒鐵打造的利器,鋒利無比,劃裂區區一支木箭易如切紙,白奕倒是沒有覺出額外的痛楚來。
方才還是隻是擔心拔箭時那箭頭上倒鉤會加重白奕的傷勢,可此時羽箭被貼著面板削斷,便連拔箭都無從下手了,長公主這是要做什麼?
一屋子的人都面面相覷,神色怪異的盯著秦菁。
秦菁卻誰都沒理,直接扭頭看向站在人群之後的蘇晉陽,咬牙道:“蘇晉陽,你來!”
蘇晉陽目光微動,還是若有所思的走到床邊站定,微微頷首道:“長公主。”
秦菁不再多做遲疑,站起身來的同時把白奕搖搖欲墜的身子直接交到蘇晉陽手裡,蘇晉陽無奈,只能伸手扶住他,抬頭遞給秦菁一個詢問的眼神。
秦菁走到一旁,眼中帶著一絲強烈的決絕之氣又看了白奕一眼,這才抬眸對蘇晉陽道:“我把他交給你,你用掌力把斷箭給他從後面推出去!”
方才大夫都說了,他這一箭離著心臟的位置極近,若是逆向拔出,那麼箭頭上所設的倒鉤必定重新劃破血肉,很難保證不會傷及心脈,而如果順著他中箭的方向直接他推出去就大不一樣了。
只不過整支箭貫穿了身體,斷箭推出去的力道必須要把握,萬一出現什麼偏差也是會加劇病人的痛苦的。
靈歌跟旋舞兩個雖然都身懷絕技,但秦菁對她們的底細畢竟還是不甚瞭解,所以眾人之中她選中了知根知底的蘇晉陽,並不是她有多看重他,只是現在她唯一信得過的就是他的身手。
“現在看來這已經是最好的法子了。”旁邊蕭羽沉吟著深吸一口氣,回頭對靈歌吩咐道:“我帶了一支千年人參過來以防萬一,你去跟李簡取了趕緊煮一碗參湯送過來。”
“是,公子!”靈歌匆匆應下,轉身跑出了帳子。
莫如風也暗自權衡了一下,贊成道:“這的確不失為一個好辦法!”說著便是轉向蘇晉陽,懇切道:“蘇公子,如此就全要仰仗你了,不僅僅是施力的方向,你動手的時候也千萬注意手下力道,他現在身體受了重創,最後不要再留下什麼內傷。”
面對這些人的一廂情願,蘇晉陽的心裡忍不住的一陣壓抑。
他並不去看秦菁的臉色,只是垂眸看著白奕展現在他面前的大半張側臉,那張臉孔蒼白且虛弱,再沒有了往日裡的意氣風發,因為持續的冷汗嘴唇已經乾裂,不知道是不是疼痛劇烈的緣故,其實從在馬車上開始蘇晉陽就已經注意到那兩片唇瓣輕微翁合的細弱動作,但是因為沒有聲音傳出來,所有秦菁才並沒有在意,而蘇晉陽卻看的十分分明,他口中念念不忘叨唸的那兩個字——
其實是:秦菁!
在那一念之間,蘇晉陽一直分辨不出自己的心情,是諷刺?落寞?抑或是幸災樂禍?
他甚至總以為面對這些人的生死他可以永遠保持一個旁邊者的立場冷眼看著,可是此時此刻面對秦菁這樣不遺餘力的袒護和救主,他心臟裡的溫度開始莫名變得越來越低,直至最後再面對沉睡中的白奕時就已經凝結成凜冽的一絲殺機。
靈歌很快端著熬好的參湯回來,服侍白奕喝下,莫如風又在剩下的半支人參上頭切了一小薄片給他壓在舌尖底下含著,一切準備就緒之後這才又把目光已給蘇晉陽道:“可以了,有這一口千年人參吊著,拔箭時候的劇痛應該也不至於讓他背過氣去!”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