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的敢來砸咱們翠煙閣的門——”
他睡意正濃眼睛都未完全睜開,冷麵少年卻不聽他廢話,直接一腳踹在門上,近乎丈寬的厚重木門竟就這樣被他生生的一腳踢開,那龜奴防備不及整個人都跟著四仰八叉的摔到院子裡。
“哎喲——”這樣一來他倒是瞬間清醒過來,暴跳如雷的爬起來就破口大罵:“是哪個不怕死的龜孫子敢來我翠煙閣搗亂,也不打聽打聽我這是什麼地方——”只是話音未落,他便只覺得眼前一花,一道亮麗的紅色影子自那扇敞開的大門裡一縱而入,下一刻他便舌頭打結,插手指著那紅衣侍婢壓在他頸邊的彎刀舌頭打結:“別——別——別動手,姑——姑奶奶,咱——咱們有話好——好說——”
紅衣是侍婢卻頑皮的衝他眨了下眼,挑眉道:“從現在開始你最好什麼都別說,否則我會考慮是劃破你的喉嚨還割掉你的舌頭。”說話間她手下略微一動,那龜奴便脊背發寒,死死的閉了嘴。
翠煙閣這種地方雖然都是晚上營業,但內裡也偶有包了姑娘場子的恩客常年滯留的,遠處瞧熱鬧的人們開始議論紛紛,猜測這些人的身份。
這女子臉上的煞氣極重,顯然就是來砸場子鬧事的,但因她看上去年紀不大又未挽發,這便有人揣摩著該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姐來此堵截未過門的夫婿的。
種煙花之地誰家悍妻前來捉姦吵鬧的戲碼也偶有發生,眾人見慣不怪,但誰家未出閣的小姐也要公然鬧到這裡便更多了些看頭,那幾個零星圍觀的百姓興趣更濃,有意想要摸進巷子裡想要瞧熱鬧,但看到這些人身上都配著兵器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也就畏縮著不敢靠前。
門口的少年並不理會他們,只就順手推開另一扇大門,轉身恭敬的對那站在門前的少女道:“主子請!”
那少女並無表示,仍是神色冰冷的帶著綠衣的侍婢款步踏上臺階進了門內。她身後十二個侍衛魚貫而入,訓練有素的跟進去,只留下門口兩人守著砰的一下隔絕裡裡面的視線。
翠煙閣的規模極大,前後院的佔地面積極廣不說,主樓更是高達三層,圍繞著中間的天井而建,夜間便可在這當中的天井裡搭臺表演歌舞,看客們在樓上的房間臨窗望下來,每一處的視野都是相當不錯的。
雖然有旋舞及時制止,但因為方才那龜奴帥進來時候的一聲慘叫太過明顯,此時樓上已經有人被驚動,不少的姑娘只著中衣就推開窗子探頭往外看情況。
秦菁攜著靈歌的手自門外快步進來,因為這一群人來勢洶洶,姑娘們每個人臉上的神色俱都驚疑不定,秦菁並不去管她們,只徑自走到院中站定。
旋舞手中凝光刃緊壓著那龜奴頸邊血管仍是笑吟吟道:“你們這裡的頭牌若虹姑娘現在何處啊?”
彼時那龜奴已經嚇得兩腿發軟冷汗直流,他並不十分敢於違逆旋舞的問話,但若虹是老鴇手裡的一棵搖錢樹,此時身上還擔著一筆大買賣,他見這些人似是來者不善也不敢輕易透露,只就鼓足了勇氣顫聲道:“你——你們要幹什麼?”
旋舞秀眉一擰,還不待開口說話秦菁已經冷然道:“既然他不想說,就讓他以後永遠都再不必再開口了!”說罷,已經旋身往右邊一座外接的樓梯走去。
那龜奴吃愣的追著她的背影看去,還沒等明白她那話裡的意思便就只覺得喉間一股腥甜的液體滑過,再等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摸時卻只摸到兩手鮮血,驚懼之下他想要尖叫,喉間溢位的卻就只剩斷斷續續慘痛的嗚咽聲,在毫無防範的情況之下他的聲帶已經被旋舞手下凝光刃挑破,頸邊一個細小的血洞——
但他卻還活著。
那龜奴是這時才反應過來,雙手掐著自己的喉嚨開始倒在地上抽搐打滾,樓上探頭圍觀的姑娘們個個嚇得臉上血色全無,紛紛合上窗子掩飾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