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暫時塞到蘇雨的手上,走過去開啟上面的滑動的小門,探手進去把那隻雪狐抱了出來。
雪狐一直都是生長在冰天雪地的北川苦寒之地,品種又是極為珍貴罕見,從來就沒有過家養的先例,像這種山野之物大多性情暴戾不易親近,即便是它此時受了傷,蘇沐也小心防備著怕它會藉機逃脫,但是很奇怪的,他伸手去抱它的時候這隻狐狸卻像是乖順的貓兒一般絲毫都沒有掙扎,只是極為不甘的發出幾聲哀哀的嗚咽。
蘇沐將它抱在懷裡的時候心裡就已經有數,抬頭對秦菁道,“大約是捉它的人怕它發狂傷了公主,事先餵了藥了。”
這樣的設想可以說是十分的精細了,蘇雨和墨荷對視一眼,臉上狐疑的神情更甚。
秦菁走上前去,她本來只是想看一眼,但是目光不覺被它身上純正的毛色吸引就探出手去撓了撓它的脖子,那小東西在她的碰觸下瑟縮一下,秦菁突然就想到了什麼,不期然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能讓她把狐狸當做寵物來養的——
白奕這傢伙還真想的出來!
帳篷裡的另外三個人不明所以,見她發笑都露出見鬼的表情,他們想不明白,明明前一刻進來帳篷之前自家公主還是滿臉的陰雲密佈一副心情極差的模樣,這不過轉瞬之間就已經怎麼就笑的這樣開心了?蘇沐更是在心裡腹議:怪不得人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這話果然是不摻假的!
此時的秦菁卻並沒有在意他們幾個看她的眼光,她只是興味很濃的又搔了兩下那雪狐的脖子,然後抬眸對蘇沐道,“先把它抱到那邊桌子上吧,你看看它的傷怎麼樣了?”
“好!”蘇沐點頭,依言把雪狐抱到內帳的圓桌上,秦菁走過去在他對面的凳子上坐下,墨荷跟蘇雨也都好奇的湊過去。
蘇沐仔細檢查了一遍雪狐身上染血的地方,道,“腿骨斷了,不過並不很嚴重,做些適當的處理再固定好,很快就能長好。”
“我這裡什麼藥膏都隨身帶著,應該有可以醫治骨傷的藥。”秦菁抬手招呼蘇雨道,“去把藥箱取來給你大哥看看!”
“是!”蘇雨福了福,轉身去外帳取了個檀香木的半大箱子進來,開啟了上層的箱蓋推到蘇沐面前,蘇沐隨手從裡面翻了兩個小瓷瓶出來,然後回頭對墨荷道,“去打盆溫水過來!”
“好!”墨荷微笑點頭,很快出去端了半盆溫水進來。
蘇沐把一個瓷瓶裡的粉末倒進水裡,融勻了先給那雪狐的傷處清洗一遍,然後又從另一個瓶子裡到處些半透明的藥膏塗抹在傷口上,之後再以臨時削成的小竹板固定,拿繃帶纏好,自始至終那雪狐都沒有掙扎,只是一雙眼睛惶恐不安的在四個人臉上掃來掃去。
一切都處理好之後,蘇沐又把它抱回籠子裡,轉身和蘇雨、墨荷一起出了帳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永安侯的事情給了眾人太大的震懾,雖然各種宴會、節目都在按部就班的舉行著,但在接下來的日子這片獵場上出現了一種異樣壓抑冷凝的氣氛,包括大晏的婗靖公主在內,每個人的行為舉止都變得小心翼翼,即便是人前寒暄時熱絡的笑容也顯得極不由衷,彷彿敷衍一般。
這種日子多過一天都是煎熬,每個人都在暗中極力的忍耐著,終於在六日後盼到了回京的聖旨。
這天一早景帝就帶著一種嬪妃、官員浩浩蕩蕩的起駕回京,因為同一天大晏的使臣也要啟程折返大名府,秦菁和瑜嬪兩個就奉命留下來給婗靖踐行,瑜嬪是因為和婗靖走得近而主動請纓留下來的,至於秦菁,似乎是在不知不覺中景帝開始無意識的有些看重她,當然,給婗靖送行這個差事本身也正是秦菁樂於領受的。
一早總別了景帝,秦菁和瑜嬪就攜手去了官道上,彼時那裡大晏使臣團的車馬早已準備停當,包括景帝贈予付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