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風翻了個身,忽然感覺到,自己,從未這樣任性地,想要擺脫理智,遵循情感的渴望。輕輕地,小心翼翼地正視了事實,她無奈地發現,自己,果然,還是想,幫他,脫離苦海!
這樣……真的好嗎?黎風多年的家教告訴她,凡事理性思考,感性是世間最最不值得遵從的東西。
……
黎風起身,向劉家走去。
不要問她為什麼會如此任性。
“伯母,伯父。”禮節周全,“晚輩黎風。”
那劉家女主劉富回頭,一見她,眼睛都發了直,暗道昨日見就覺只似個俊俏的小郎君,今日不知為何略有憂思的樣子,竟更添幾分俊俏,惹人憐愛的很!竟一時沒了動靜,直惹得那劉氏吃味,天性潑辣也沒顧什麼禮法,狠狠捅了一下自家妻主,道:“人家可是個女的!”劉富一聽,這才回了回神,暗道丟臉,可那眼睛卻還是不自覺地時不時向黎風處瞄瞄。
黎風一笑,偷偷瞥向庭院,卻見據她診病已過兩個時辰,驕陽已移上頭頂,那男子竟還是跪著的。心中又是一悶一痛,竟是暗暗下下決心,今日就要任性到底了。眼望著圍觀人群越來越多,心道時機差不多了,開口道:“實不相瞞,晚輩此次來,是來討人的。”院裡跪著的小豬崽彼時還覺又讓她見到自己這副醜樣子,心中難過,此時卻只覺心裡一跳,滿滿的不知在期待著些什麼。
劉富一怔,眼望了望小豬崽,知這一家人,被討的一定多半是他了,心中疑惑。按說村裡人羨慕小豬崽能幹活的不少,可礙著這“晦氣之人”的身份,也是白送也不要的,今日這女子?
黎風又笑,“晚輩可是全為伯母著想的,想伯母一派好心留了這晦氣腌臢的東西,卻未曾想,只是讓這東西幹了點活,被這大大小小男女老少傳成了個什麼樣子!”黎風故意一頓,忍痛忽視掉了院內滿滿期待的小豬崽忽的暗淡下去的眼神,“這村裡人可是傳著,劉伯母您哪裡是好心,分明是當著他是個好用的‘工具’,也不顧他觸了上天的忌諱養著他的啊!”
按說黎風此語也是個人人心知肚明的事實,畢竟,單純的養著這晦氣之人可以是積德,是好心,是顧及母子之情,可偏偏這小豬崽又是個極會幹活的,力氣比女人都大,也就明擺著是因為能幹才留著的,這“因為是好心”的藉口也就沒了。沒了“好心”做支撐,為個人私利養了晦氣之人在這個封建禮法極為嚴格的世界也算是“大逆不道”了。黎風這麼一說,又是當著這麼多圍觀人的面,劉富的面子掛不住了,本又是個極好面子的,便自亂了陣腳。好在那劉氏卻是個精明的,眼見著黎風這是動著歪心思要討去他們家最大的勞動力呢,又兼著方才劉富看她看了個呆,語氣不善:“既是個‘晦氣之人’,小姐討了去就不怕損了陰德?”黎風不慌不忙,道:“晚輩初來乍到,有幸購得幾畝薄田,手頭無錢僱工,便想到了這東西,想帶回去用著,又想著晚輩幼時曾有大師斷言命硬,難遭天譴,心裡便也有了底子,故前來討要。”劉氏卻不是個善茬,一聽,樂了,“巧的很啊~奴家幼時也有神算告知旺妻,有奴家在,妻主大人便難得惡報。”
黎風眉頭一皺,暗道自己果然還是太莽撞,只知劉富此人極好面子,當著眾人的面用話激上一激定能逼得她口軟,誰知這家還有個厲害的男人,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靈光一閃,望一眼聽著自己被當成個不詳的畜生交易的小豬崽正一臉難受,心中一皺縮,打破了向來果斷形象地猶豫起來,卻還是暗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終於還是開了口。
“晚輩,還有一事未言。”黎風斟酌,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小豬崽,“其實,晚輩與這腌臢醜陋的東西,只因醉酒,早已有了肌膚之親……”操縱著可以角逐奧斯卡小金人的演技,黎風似乎是一臉的嫌惡,又極為擔心地望了一眼小豬崽,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