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被越攢越緊,韓潮離開房間,不敢再看男子臉上幸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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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一晃三年。
韓潮看著黎書一步步成長起來,以為雖然他仍想著那女人,卻也只有她也會是他最親近的女子了。
他的脾性雖仍舊很好,她以為他經過三年日日曆練,再也沒有當年任人欺負蹂躪的無措。
可是,這世間有一個詞,叫做世事難料。
他為那女子抗旨不尊,吃得好一頓皮肉之苦,而後……又得那女子的下落,便也不顧傷處,騎馬過去……
她仍記得,他面上泛著的,是怎樣的光。
分明,是對所有人恭恭敬敬而又其實異常冷淡的人,卻居然,可以放出那樣的神采。
所以,他騎馬過去,她攔不住。
怎麼也攔不住……
計劃之事
黎風睜開眼睛的時候,是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的。她都想起來了,其實除了心疼,有些茫然。
實際上,她倒情願黎書的脾氣能夠差一點兒,埋怨她消失,埋怨她直接間接得讓他受了那麼多的苦,那麼多她想想都會心疼死的苦。
可問題是,那個脾氣好的過了頭——特別是對於她——的男人,怎麼可能會生她的氣?
“你醒了?”還未等她糾結完畢,男聲便輕輕響起,帶著溫柔和隱隱的期待,卻沒有先問她的記憶是否恢復,“渴了嗎?”
“沒有。”少女垂睫,不太敢看男人的眼睛,稍頓了頓,終於還是忍不住,半撐起身來,伸手解男人在譚穎張樂來的時候穿上的衣服,“你讓我看看。”
“不疼的。”擔心少女心疼,男人忙加上一句。
不疼?呵!不疼……
這一身一身,淡一點兒的鞭痕,深一點兒的刀疤……
黎風有些後悔了,後悔自己記得太清楚。她清楚地記得之前,男子每一寸肌膚大致的樣子……以致與她來講,忽然冒出的這麼多傷疤,格外令人心悸……
“別看了……”男人聲音低低地,將她的頭壓到自己的胸口,“早就不疼了……”看見你難受才會很疼……只是這樣的話,他說不出口。
“嗯。”少女悶悶地一聲,然後蹭到男人身邊緊緊貼著,不太想說話,男人伸臂摟緊了她。
極熟悉的溫度,男人的身子依舊暖和。她感覺到男人將自己又攬緊了幾分,而後將頭貼著她的發上輕輕摩擦。
又,回來了啊……
……真好……
……
敲門聲傳來,“家主,將軍,有客求見。”
“……書兒,以前是沒條件,現在有了,咱們商量個事兒吧?”
“什麼我都答應的。”
“咱們換個隔音的門,誰敲都聽不見……”扶額,三年前也好三年後也好,多少次好事兒都被該死的敲門聲搞癲了啊……
“好。”
“……喂喂,我開玩笑的……”
少女整了整衣服,按住了欲爬起來的男人,低聲叮囑,“就算我承認你是好得差不多了,你也得給我乖乖趴兩天,明白?”
男人怎的會忤逆她的意思,好吧,其實是已經忤逆好幾次了吧……
黎風拉開門,“是誰?”
引路的侍衛退下,黎風將視線移至來人,一身素衫,平淡無奇,只是那張臉……皺眉,“女皇是可以這麼容易出宮的嗎?”
“不容易,不然早來了。”女人嘆道,又詫異地看了看她,“不是什麼都記不得了嗎?怎麼知道我是誰?”
“剛想起來。”語氣冷冷,“你來做什麼?”
“……來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