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還是頭一次和顧公子交談吧?他平日裡也總是在外不知做些什麼……”那丫鬟的臉色紅了紅,言止於此。
彭氏睨向她,搖頭提醒道:“你收著點兒心,盼著這樣的人,不如老老實實找戶人家。”
容閒雖未與任何人講過要再娶一妾,但私下裡都已經是準備妥當了。
你瞧,這不過一晚上的功夫,大院中已是張燈結綵。歇息了一宿後,瀾央拉開房門便瞧見這樣的景象。
顧懷宿的衣裳皆都與樸素不沾邊,十件中有八件都是紅,要說這顧懷宿喜穿紅衣,也是被顧允之給養出來的。
顧允之沒事便喜歡琢磨如何給顧懷宿打扮的好看,他偏愛各式紅裳,也愛將顧懷宿打扮成與自己相同相似的穿著,這師徒二人就是魔教中常存的兩抹紅。
或許說,這不是顧懷宿的喜歡,而是顧懷宿的習慣。
瀾央雖是不在意這些顏色,但別人大喜的日子,自己穿一身紅杵那,這不鬧呢?
他也是將箱底都給搬空了,才掏出此刻著身的這一襲竹青的長衫。
其實走屋外後,瀾央已覺得不妥了,雖然不是搶風頭的紅杉,可這……青衫,換個說法,也就是綠綠綠綠綠啊。
轉念一想,這大喜日子,他還是繼續按照顧懷宿平日的作風出去浪吧,晚點進入葉夙夕的視線,那是好事。
但他也不能像顧懷宿原本的路線一般,始終是避開,那樣等到葉夙夕將容閒的後院都騰空後,還是要輪到他遭殃,並且到時就連個可以合作的人都沒了。
這裡起,對於葉夙夕來說還是剛剛起步,她還沒膽子一來就衝著身為大夫人的彭顏搞下手,但得了顧懷宿提點後的彭氏,也早就託人對其盯梢,並告誡過家中其他女子要小心謹慎。
容閒與葉夙夕成婚之後,容家大院內的小日子對一些人來說就不那麼好過了,總會有莫名其妙的麻煩找上門來。
一早便被提醒過的妻妾們,立刻就將近些日子發生的事情聯絡到了葉夙夕身上,她們向彭氏求助,然後彭氏又會去與瀾央說。
這一來二去那麼幾次,葉夙夕放出去的么蛾子幾次沒能飛起,也終於開始注意到與彭氏越走越近的瀾央。
慢慢的,也發現了容閒對待瀾央稍有詭異的態度,雖是容閒整日與他稱兄道弟,但總覺哪裡有些不對。
瀾央是知道葉夙夕總會有一天發現容閒的心思,矛頭指向他也就是時間久遠的問題,而現在,這矛頭來的時間是提前了。
想必是幾次出手想要攪渾容家後院都沒能成,葉夙夕也有些急了,發現他這個鉤子就迫不及待的咬上來了。
葉夙夕給的第一份禮,依舊是那桶撒了花瓣的洗澡水。
瀾央才剛走到廊中,便被一直守在房門外的一名小廝上前給攔住了。
“何事?”他頷首,慵懶又傲慢的模樣,像是不滿自己的去路被阻攔。
那名下人連忙低下頭去,再不敢對上他的眼睛,急緩道:“顧公子莫要生氣,小的是被葉夫人請來給您……”
“夫人?”瀾央打斷其說,冷哼一聲,“不過是一名侍妾,你不如稱她為‘小姐’。”
那人的頭低的更低了:“這……葉姑娘已與老爺完婚,小姐這稱呼,著實不妥。”
瀾央懶得聽這麼多廢話,直問道:“說罷,何事?”
“是,葉姑娘吩咐我給您備桶花瓣泡浴,替您解解乏。”這人擔心瀾央會忽然發怒,恨不得快點講話說完早些離開,“葉姑娘說她對您有所瞭解,想來顧公子也跟她一樣會喜歡這些。”
將話說完後,他抬起頭瞧瞧的看上了一眼,只見這位脾氣古怪的公子此事臉色微紅,似有動怒,他連忙又將頭低了下去。
“去把容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