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病都還沒好利索,和虎子到處瞎跑什麼?
聽姥姥的,就好好呆在家裡。
等你病好了,你想去哪都行!”
“那個洋道士給我念了經以後,我的病真的都好完了。
您再讓我在床上躺著,我才要躺出病來了,姥姥!”
“不行不行!
就算是想到處轉轉,也只能在村裡轉轉看看,你這才剛好,就往山上跑,萬一遇到野豬、人熊怎麼辦?姥姥不會答應的……”
一座磚砌的門樓下,黑漆木門外,老婦人一手拉著蘇午,一手拄著柺杖,不時瞪一眼路邊咧嘴憨笑的李黑虎,責怪他蠱惑自家外孫,病才剛好一些,就非得跟著往山上跑。
蘇午被老婦人拽著胳膊,眼神稍顯無奈。
他一直未有運用‘唇槍舌劍’的稟賦,以此來勸服姥姥。
然而就今下情況來看,‘唇槍舌劍’卻也是不得不用了。
念及此,他正要開口說話,這時候卻有幾個中年人揹著種種器具聚攏到了李黑虎周圍,這幾個中年人揹著繩索與短弓,腰上繫著皮袋子,一看他們隨身攜帶的這種種器具,便知他們必然是這附近的獵戶。
幾個獵戶圍攏過來,笑呵呵地看著拉拽著蘇午的老婦人,紛紛出聲相勸:
“大娘,豬子就交給我們看顧。
你信不過黑虎,難道還信不過我們嗎?”
“是啊,嬸孃,孩子既然病好了,也該讓他到處走走,透透氣了。
上山鍛鍊鍛鍊,對他也有好處!”
“那‘金川山’上,莫說是野豬、人熊了,就是獐子、野鹿現在都見得少了,嬸孃您難道是怕豬子在山上遇著了野兔,被野兔咬到嗎?”身形敦實的男人說完話,便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周圍幾個獵戶也都跟著笑。
老婦人狠狠地瞪了一眼那身形敦實的男人一眼,轉回頭來,又斥了李黑虎一句:“你爹跟你一樣,沒個正形!”
李黑虎扭頭去看那身形敦實的男人,男人一揚眉,又嚇得他縮了縮脖子,轉回了頭去。
眾人見祖孫幾人間的無聲互動,都是忍俊不禁,又笑了一陣。
老婦人板著臉,在蘇午懇求的目光下,撒開了抓著他衣袖的手掌,與幾個獵戶說道:“我本以為是豬子和虎子兩個人上山去,心裡實在不放心。
現在看來,既然是他倆和你們一同上山去,我也沒什麼擔心的了。
雄彪、俊強……你們幾個人到山上了,多看顧著我這個外孫點兒,他害了一場病,這才剛好,身子還有點虛……”
“嬸孃,您放心罷!”‘李黑虎之父’李雄彪拍著胸脯作了保證後,衝蘇午笑了笑,眼神和善地道,“金川山上早就被我們摸熟了,沒甚麼大危險。
你跟著到山上去,鍛鍊鍛鍊,也挺好的!
咱們馬上都是本家人了,也不用跟你李叔我客氣!”
“我知道了,李叔。”蘇午躬身行禮。
李雄彪又哈哈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重重地拍了拍李黑虎的膀子:“孩子真懂事,跟文娟那時候一模一樣!”
這話一說出口,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般,趕緊去瞧旁邊的老婦人。
老婦人神色和藹,看著蘇午,未有出聲。
“嬸孃,我們走了啊!
黑虎,豬子,咱們走!”李雄彪不敢多做停留,連連招呼著周圍人,呼啦啦一片往小村盡頭走去。
金川山上,草木茂盛。
李雄彪與幾個大人沿著經年累月踩出來的小路,往深山中走去。
蘇午與李黑虎跟在大人們後頭。
黑虎也背了把短弓在身,腰間掛著短斧、柴刀等工具,他與蘇午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