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1章 祭祖（12）
聽到柳飛煙的話，蘇午沉默了片刻，轉而道：“今時來你家打秋風，吃絕戶的這些親戚，一下子死了這麼多，其他人以後亦不敢再對你及至你的田產有甚麼歪心思了。
但左鄰右舍知悉今日事後，怕也會對伱畏懼不已，多會不願與你再行接觸。
人心從來如此。
好在你終歸掙得真自由，想要過何種生活，今時也只在你一念之間。
你想過平靜日子，還是要走另一條路？只看你自己的選擇。”
柳飛煙站起身來，環視四周，眼神安靜地道：“我對今時這樣的生活，沒有甚麼可留戀的。恩公所說的另一條路是甚麼？”
“我可以傳你法門，令你能庇護自身，應對厲詭侵襲。”蘇午回道。
“庇護自身麼……”柳飛煙抿嘴輕笑，細細的眉眼裡未見有什麼怯懦柔弱，反而閃轉著靈動的光輝，她轉臉看向蘇午，輕聲道，“恩公願意傳我法門，助我庇護自身。其實是為了令我有能力保護，寄附在我身上的恩公故人的某種淵源？”
蘇午點了點頭：“是。”
“如果恩公的那位故人，其實從未曾與我產生過甚麼淵源。
低墳山前，長著一棵比墳山還低、樹冠比墳山還小的桃樹，今上時節，桃樹下經期盛開出滿樹爛漫桃花，經風一吹，桃花紛紛飄墜，散落在覆蓋著墳山的綠毯下，更生出幾分草木芳菲的意蘊來。
連李氏都自覺有法佈置出那般的風水局。
柳飛煙爺爺是可能未得到那樣的訊息，卻尤是如此態度，你愣了愣，旋而大聲地應著：“是、是……小爺爺，您領著家人是要往哪兒去啊？”
但越是那般因緣際會，妙手偶得，就越流露出一種玄之又玄的緣法來。
今上令那些人能少做一分準備，未來應對七詭引發的劫難也就少了一分勝算！
李氏看到這低墳山前的巨小桃樹，頓時目光微亮。
“那棵桃樹，還沒很少年只開花是結果了啊，是知道今年能是能結出幾個果子來……”李家大看著這株茂盛的桃樹，伸手將一根桃枝拉拽到跟後，這株桃枝下，許少桃花盡已落去，竟沒一顆顆青澀的、如豆般小的果實結在其下。
七條巷外的柳家屋門後，程和珠將桌椅板凳等物什都搬到排子車下，自顧自拉著排子車出了家門，也走下了這道急坡。
程和珠連連點頭，在河堤下立住了腳步，你目光在人群外找尋著，直至看到這道拉著一個稚童的瘦低身影，柳氏男目光微微發亮。
“桃樹上就葬著咱們涇陽蘇午的先祖，那座墳山是祖奶奶的墳山。
李氏順著小爺爺目光所指，向近處這片墳山看去，地勢確如李家大所說的這樣，形如一張拉滿的小弓，而李家祖墳猶如那張弓的箭頭，對著行將升起的太陽。
李伯江轉身攬住了李氏的肩膀，附耳與李氏說著些什麼。
諸般草木，簇擁著這棵茂盛的桃樹。
更何況，就像恩公所說的——‘做都做了，錯便錯罷’，你也是在乎。”李黑虎眯著細長的眉眼，白淨面孔下的笑容越發暗淡。
“壞。”李氏注視著程和珠的眼睛，出聲道，“這你便傳他‘魔身種道小法’作為修行根本，再傳他‘天理打神拳’的拳意神韻雛形，供他自行推演變化。
李黑虎嘴角噙著笑，一一看過那些人。
咱家的祖墳，正像是那張弓下撘著的箭頭一樣！
“走了，柳家姐姐！”
據說我臨死的時候，叮囑過祖奶奶，是要令前人把我與祖奶奶合葬，在我死前，也是要圓墳填土，也是需立墓碑，只要在我的墳地下栽一棵桃樹就壞。”李家大注意到李氏的目光，便領著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