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先生回來了!”
“蘇先生!”
“我們眼睛裡的泥胎消失不見了,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
龍山集東邊出口處,
眾多村民看到蘇午的身影從陰影裡浮現,都是滿面驚喜之色,聚攏了過來,七嘴八舌地發問。
雲霓裳站人群最前頭,抬手示意大家都安靜些。
人們的喧鬧聲果然因為她的手勢小了許多。
蘇午面無表情, 沒有回答任何一個村民的問題,他腋下生出的手臂撕開了陰影,
很快從影子裡拖出一個又一個臉色蒼白的人來。
那些人脫離陰影后,都是兩股戰戰,站立不穩地樣子,一個個捂著胸口,或是大口喘氣,或是渾身發抖。
正常人被詭韻籠罩, 都會產生各種各樣的不適反應。
“志勇!”
“爸爸,爸爸回來了!”
“小芬,小芬……”
村民們看到一個個熟悉的人被蘇午從陰影裡拖出來,當即炸開了鍋。
李會計在那些人裡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兒子,
這一路上,他強忍著悲傷,協助村長轉移著群眾,原本以為自己的兒子再也回不來了,屍骨都找不到,
沒想到蘇午會直接把他的兒子給找回來,
登時呼喊了一聲,大步奔向自己的兒子。
其餘村民見到親人被追回,反應大都激動不已, 或是嚎啕大哭,或是相擁而泣。
經歷這一場生死劫關,每個人的心態都有不同變化。
村民們聚集在自己失蹤的親人身邊,關切問候著。
一時間蘇午這邊反而冷清了下來,
也沒人再繼續向他追問, 視覺裡的泥胎消失是好事還是壞事?他們現下關注的焦點都在失蹤又被追回的村民身上。
雲霓裳、黃道長師徒還站在蘇午這邊,
看著蘇午從陰影裡拖出最後一個人。
——或許說是一具‘泥胎’更合適。
這具‘泥胎’的胸口微微起伏著,表示他還有呼吸,他正是被蘇午帶回來的周洋。
因為面板泥胎化,他本在時刻承受詭韻侵蝕的緣故,
他在蘇午陰影包裹下,反而是受影響最少的那個人。
此時一被從陰影裡拖出來,他的眼皮就慢慢蠕動著,想要睜開眼睛。
“這是……活人?”看著周洋起伏的胸口,謝雲清神色驚懼,低聲向蘇午問道。
“是。”
蘇午點了點頭。
看向雲霓裳:“他還有的救麼?他受三清之腸詭韻侵蝕太嚴重了——不過,要不是因為他,這些村民都回不來,如果能救的話,還是希望你們官方詭異對策部能盡全力救助一下。”
若不是周洋的直播,蘇午也發現不了破局的關鍵,
若不是周洋盡全力維持了自己的神智,拼命與詭韻對抗,那些依附著他組成泥胎的村民們, 多半是神智迷失的行屍走肉。
周洋在無意間出了很大的力,
其先前種種舉動,既是在自救,又是在救人,這麼大的功勞不能忽略。
聽到蘇午所言,雲霓裳神色變得鄭重起來。
“我看看。”
她低聲回了一句,隨即半蹲在周洋旁邊,仔細檢視他的狀態,片刻後神色稍微放鬆了一些:“他身上的傷勢很重,皮層幾乎完全被泥胎皮殼取代了。
但受到這麼嚴重的詭韻侵蝕,他還有生命,有自我意識,可見體魄與意志都十分不錯。
一般情況下,這種傷勢就是現代醫學也難救了。
不過,採取容納詭的方式,用詭來取代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