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叫風迷了眼,哪裡就哭了。” 蘇員外聽了這話,笑道:“我替你吹吹。”原是團圓兒今兒梳妝時,故意用胭脂點了眼圈,又用粉遮了,晃眼看去倒像是哭過的,好叫蘇員外瞧得心軟,此時見蘇員外果然上當,還推辭道:“員外,休要如此,莫叫奶奶看見了。”
嫡庶 爭風
這裡秋月正扶著金大奶奶正從裡頭出來,聽了這話,忙咳嗽了幾聲,蘇員外聽得大奶奶出來了,也丟開手,走到一旁,團圓兒見了他這樣,心中暗惱,還得堆著笑臉向著金大奶奶道:“奶奶今兒的氣色真好。”金大奶奶笑道:“要你這麼早來我屋裡立規矩,也怪可憐的。”團圓兒心中怪她告狀,便道:“這是本分,妾不敢躲懶,哪裡敢說委屈。便是奶奶打妾罵妾,都是妾該受的。”金大奶奶聽了這話,不由把眉頭微微一皺,道:“姨娘這話重了,你我雖有嫡庶之別,卻都是蘇家的媳婦兒,並沒有什麼貴賤之分,這話若是傳揚出去。。。。。。。”說了不由眼圈兒也有些發紅,蘇員外見話說僵了,忙過來要打圓場,還不待他開言,冬竹已笑道:“姨娘不必擔心,我們幾個蠢笨丫頭自到奶奶跟前,少的三四年,多的也有六七了,禍也闖了不少,奶奶別說打過我們,就是重話也沒有說過幾次。哪裡就會苛待姨娘。”
蘇員外也道:“正是這樣。奶奶也不要委屈了,你的心我還不知道嗎?團圓兒到底還小,說話不知道進退,你擔待些。”金大奶奶道:“妾知道了。”團圓兒也只得應是。又過來和春梅冬竹她們一起擺放早飯,伺候蘇員外同金大奶奶坐下,垂首站在一旁,蘇員外一眼看去,只覺得團圓兒嬌怯怯的模樣甚是可憐,便要叫她一起坐下,還不及開口,就聽金大奶奶笑道:“妹妹一起坐罷。”深覺金大奶奶賢良大度,便對著她一笑,在桌下的左足輕輕蹭了蹭金大奶奶蓮足,金大奶奶將腳往後縮了縮,斜睨了眼,口唇微動,輕聲道:“我今兒可是穿的新鞋呢。”蘇員外也不著惱,抬頭對團圓兒道:“你也坐下吧。”
團圓兒足弓鞋小的,站了這許久早已腿腳發軟,聽大奶奶讓她坐,巴不得就坐下,只是蘇員外不開口也不好就坐,只得強忍,如今聽得蘇員外開口,也不推了,告了聲坐就坐在了金大奶奶下手,冬竹見她坐下了,便盛了碗碧梗粥來,團圓兒舉目一瞧,金大奶奶跟前一碗白粥,顏色如嫩豆腐一樣,又有股子異香,金大奶奶見她看,便笑說:“你沒見過,這是牛□粥,我脾胃不好,大夫說了喝這個養胃。妹妹要不要也嚐嚐?”團圓兒心上也願,嘴上卻不好說,臉上神氣卻帶了出來,金大奶奶便吩咐下去,不一會子果然換了一碗來,團圓兒嚐了,只覺得入口雖甜卻又帶些羶氣,嘗不出好來,反倒有些難以下嚥,因是自己要的,倒不好不吃的,只得強嚥下去,抬頭去看金大奶奶,卻見她正不緊不慢地慢慢喝粥;雖疑心是她暗弄自己,卻也瞧不出破綻來,只能咬著牙喝粥,一碗粥下去便似沉甸甸得壓在胃裡。偏是做小星的規矩,做員外做奶奶的不開口,她也不好說話,只好低著頭啞忍,好不容易才伺候完了早飯,告了退,回到自己房中。
春杏上來服侍團圓兒換過家常衣衫,又問用過早飯嗎?團圓兒因著才見過正房早飯時那幾碗幾碟並幾樣乾溼點心的氣派,便有意要瞧一瞧給自己送了什麼來,若是差得遠了,也好在蘇員外跟前告個狀,想到這裡,便扶著鈴兒的肩到了桌前一瞧,竟是差不多的,不過少了一碟素餡包子,一碟翡翠瓜片,想是因為給一個人吃的,不過量少了些,竟是挑不出錯來,臉上就有些不大好看,鈴兒懵然不知,只當她嫌冷了,便要拿到廚房裡去熱,團圓兒道:“不用了。我在奶奶處吃過了。這些就賞你們吧。”說了因起的早,覺得有些倦了,便要歇一歇,自己往鏡前坐了,去卸簪環,卻見菱花鏡中映出一張芙蓉面來,不由懊惱,心道:“想我團圓兒生有異象,又有這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