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東來的本事不再遁術上,不過他勝在臉皮足夠結實,也不管小相柳的怒目而視、伸手牢牢抓住了他的胳膊,邁步跟著蘇景一起進屋。
三尸探頭探腦、見前面三人走進去屋子居然沒塌,也都躡手躡腳地跟了進來。
赤目來到蒲團和木魚間,低下頭看了看,並不彎腰去摸,對蘇景道:“也不能說沒寶貝,這蒲團是天心籽玉抽絲織成;木魚是瓜田木髓質地。可惜,寶絲散斷無以為繼、仙木開裂神髓盡喪。一爛一破,都廢了。”
天心籽玉和瓜田木髓蘇景都曾聽說過,前者可從石中抽絲,但要抽絲,非得先將寶石浸泡於壬寰真水中浸泡千年,且必須是整整千年,少一刻抽不動、多過一個時辰則石絲腐朽不堪,抽得的石中絲據說可綁天縛海,最最堅韌不過。
至於後者。是木頭沒錯,想要讓它成形,卻非得以真正天雷淬鍊不可,煉成之物神佛難損,亙古不壞天長地久。
摩天古剎。混不起眼的一座禪房之內,寶玉抽絲的蒲團被坐爛了、天雷淬鍊的木魚被敲裂了。
只有木魚,不見敲錘,拈花蹲在地上仔細看了看木魚上留下的痕跡,很快瞪大眼睛:“好像有指痕,是用手指敲木魚。。。敲碎了。。。這手指頭也太硬了些。”
雷動也蹲著,與拈花並肩。不過他看得是蒲團:“此人的屁股也不得了。”
另外幾人對已經廢掉的寶物並不在意,他們更關心的是那副炭筆圖畫,幾個人扭動脖子、歪著頭、不停變換角度地看畫,小相柳眉頭大皺:“畫得是什麼啊?”
亂七八糟的塗鴉。實在難以辨認。又仔細端詳了一會,還是赤目的眼力更好些,試探道:“好像是個人吧。。。這裡、腦袋,這裡、手。。。。。。”
一經提醒、越看越像。
合入環境。再看那畫中人便愈顯端倪,戚東來開口了:“這裡。。。蓮花座?這裡、佛頂髻?這畫中的胖子。。。無心之言有怪莫怪。這畫中之人莫不是佛祖?”
融會貫通,恍然大悟,就是佛祖繪相啊!
由此屋中往事也再明白不過了,曾有個和尚,在地上繪了一幅佛祖肖像,端坐蒲團、手敲木魚,潛心修持。
如今蒲團已爛、木魚損壞,修持人不知去向,佛祖依舊躺在畫中。。。。。。所幸佛祖是柔軟心開闊心,若是位火性大的神祇,見自己被畫得這麼慘不忍睹。。。那這神聖大寺坍塌之謎應該就有答案了。
連小相柳都忍不住搖頭道:“不會畫就別畫了,從廟裡找個佛像過來很難麼?”
陳設簡單,就是那副塗鴉難認了些,辨出是佛祖肖像後,禪房再看無可看。其他幾人很快便興意闌珊,好容易開得一門,原來也不過如此。
但蘇景仍在四下打量——屠晚於沉沉深眠中的指點、閉目瞬瞬的白麵和尚異象,其中怎麼可能沒有玄機?
禪房內別無他物,唯一能對目光稍稍牽連的,就只剩牆壁、屋頂上那些大小裂隙了。蘇景做仔細觀看,裂縫也沒什麼異常,至少以他的眼光看上去不覺什麼,靈識早都蔓延開去,每道裂璺都掃了幾遍。
查得再仔細不過,蘇景仍不死心,找了一道能容納手指的大縫子,直接伸手去探。
雷動天尊趕忙提醒:“小心別把房子扣塌了。”
蘇景笑道:“放心。”兩字輕鬆,可是聲音尚未落地,他神情陡然猙獰,笑聲已變作厲聲喝罵:“混賬!”
伴隨叱喝,禪房之內人影閃爍,一群怪物憑空而現、狠撲蘇景。。。。。。十七罪人,莫名現身對蘇景突施辣手。
被邪佛收服之後,十七罪人氣力暴漲,此刻再顯身連模樣都變了:頭帶尖頂寶冠、身著瓔珞綵衣,長髮披肩,腰身以上人形無論男女個個體魄強壯,面蘊極怒,腰臍之下卻是威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