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墜,他抬著頭,面色猙獰目光兇狠,死死瞪著‘佛祖’。
‘佛祖’是倒立的,手指在前腳心朝天,巨大身體完全伸展開來,他也仰頭,無悲無喜無哀無怒,目光平靜地與蘇景對視。
一尺、七寸、三寸,那根手指相距蘇景面門不過三寸了。
蘇景相距阿鼻煉獄只差三寸……便是此刻,最後三寸時候,蘇景拔劍!
這一劍自心口拔出!本來只是一道淺淺的黑氣從蘇景胸膛溢位、蘇景伸手握住了黑氣,那道淺淺的黑氣就變成了劍,黑色的長劍。
純黑、入極,黑到無以復加的純透甚至黑出了些光明光燦的顏色。
劍有兩面,各銘篆文,一面四字:中土屠晚;另面四字:離山蘇景。
漆黑之劍,既是來自中土世界的兇器也是出自離山的利刃,拔劍在手,蘇景急墜之勢陡然停止、不止停,且還逆,從下墜到扶搖、從落去到飛起不存絲毫過度,劍揚向天……天只在三寸高處,那尊‘佛祖’jiùshì此刻蘇景的天!
墨色長劍刺向手指;
墨色長劍刺入手指。
有血灑落、有力阻隔、有金光洩露,再不是‘穿空’漏去,此劍終告刺穿、真真正正刺穿了那根手指。
人起劍起,劍出一瞬遠處觀戰群仙,除卻個別幾位深藏不露的大能為者外,全都覺得……天黑了。就那麼一下子,星天陷入無盡黑暗中,所有景色所有人盡數被黑暗籠罩、再也看不見了,就只有那個正持劍逆起的魔和正向下急衝的佛。
天還是天,不見絲毫異樣,不存沉黯之變,群仙的錯覺只因那柄劍,黑去的是他們的目光,是那柄劍將無數仙家的目光侵染,如此而已。
第十一劍!
蘇景的第十一劍,中土屠晚,離山蘇景。
禪光大綻,禪音暴起,禪香瀰漫!‘佛祖’周身潑起濃濃禪意,當黑色長劍襲來時候他就綻放了全部力量!他不怕那劍上墨色,可他擋不住那一劍之銳……開。
身開。從手指到手腕,從手腕到手臂,從肩膀到胸口,從胸口到上腹到小腹再到身胯,一劍飛起一剖兩開!
‘佛祖’開開,法像兩片!
斬滅。
法像滅金光散,就在‘他’徹底消散前,蘇景對他說:“魔作沙門!”
下一刻墨色長劍飛轉去,掉轉劍鋒向下直擊,慘叫與血漿暴起,星滿天生殺二將身魄四段神魂被攝入長劍中,頃刻煉化做精純元力滋養長劍。
片刻前生殺二將見蘇景下墜逃亡,逃亡方向正相距他們不遠,兩人lìkè遁身前行,zhǔnbèi截斷蘇景後路相助‘佛祖’殺滅此獠,哪會相想到還不等蘇景沉落到他們的截擊之處戰事便突然逆轉,大佛法像竟遭斬殺。
蘇景不留情,第十一劍不留情,再斬星滿天兩員大將。
若在平時生殺二將慘死,必是轟動八方的重大訊息,可是現在不重要了,真的不重要了,那個今天才出世的寶人兒,打了佛祖一棍子,殺滅了佛祖的‘殺念法像’,打死了佛祖的衣缽傳人,逼死了佛祖的堂上青燈……對了,佛祖養的那缸魚也要算在他的賬上。
西天一脈,今日慘敗不安州!
同個時候,黑石洞天裡忽然多出了兩個人,倆小娃,五六歲,一個金頭髮一個紅頭髮,消失好久的屠晚、蘇晴又復顯身;
同個時候,‘嘭’一聲悶響傳來,展闊萬倍的不安州、邪神大廟迴歸原形,又變成了原先的規模,由此讓出的‘空白’星天中幾處屍骨散亂,四路墨靈仙死了個乾淨;
同個時候,西方極樂正中靈山、端坐大雷音寺中的那尊大佛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準確地說他是在看自己右手食指的指甲,佛祖的指甲潤澤如籽玉,但這‘玉’上顯現出一道淺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