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片刻眾人落座,甲添開口,先問蘇景:“西北天將有靈寶出世,zhègè亂子你去不去插一腳?”
蘇景笑道:“非去不可啊。”
這回答毫無yìài,甲添有此一問不過是個話題引子,再開口時他就直奔主題:“奪寶時候你我搭個夥如何。”
蘇景未知可否,做了個請‘請jìxù’的手勢。
“你我合力奪取寶物,搶不到手就算白忙,搶到手了、你我是爭是讓又或擲骰子比大小看寶物最終歸誰,到時候再商量,去又一棧商量。”甲添的聲音不緊不緩:“不妨這麼說,寶物到手前你我合夥,到手後、分贓前都有又一棧看著,不怕會內訌。”
蘇景問:“為何選我?”
“我須得一個幫手,你的本事不錯。若我有個幫手,現在應該就被那枚破爛囊收了,輪不到大鬼主。”不安州上一戰,甲添本來都把破爛囊搶到手了,奈何無漏淵兩位鬼主趕到,他又放棄了那隻囊。但他要有個幫手呢,大可讓幫手帶著破爛囊先走,此刻甲添的話中之意……憑他的本領,擋一擋無漏淵鬼主的追襲、掩護同伴撤走後他再全身而退,未必不能!
破爛囊當然是沒搶到手更好,但jīngguò那一戰,甲添覺得要是有個幫手會讓奪寶更妥當。
蘇景只追關鍵,再問:“我現在的狀況,你瞭解吧。”
“你是指仇人遍仙天?”甲添笑了起來,全不隱瞞自己的想法:“奪靈寶、生死戰,他們以前沒惹過我,但因他們都有奪寶之心,所以個個都是我的仇人。”
要是結伴同遊,甲添肯定不選蘇景,被三大仙壇追殺的滋味沒人願意平白去嘗。可是奪寶就無所謂了,反正是生死爭殺,身上多出幾重仇怨怕什麼。
蘇景第三問:“你信得過我?”
甲添應道:“真要信得過你,我又何必找上又一棧。我信的是又一棧。”
以前烈小二說過,甲添和受僱又一棧那些普通仙家不同,他是東家的路子來的。他如此信賴又一棧,想來他與東家的淵源不淺。由此又引出了蘇景的新問題:“這筆賬你算得不對吧……我來替你算,你找人合夥奪寶,奪寶後你的幫手斬殺了你,就算又一棧神通廣大能替你報仇,到頭來你還是死了,一死萬事皆空,賠得妥妥的。”
信得過又一棧又有什麼用處,又一棧也看不透人心,zhègè中證制止不了什麼更制約不了什麼,它的作用僅在追責。換言之:報仇。
似是終於聽到了些有趣言說,甲添笑了起來。就那麼看著蘇景笑了好半晌,最後給出一句話:“我樂意,管得著麼。”
的確管不著,蘇景只能聳肩膀揭過這一頁:“還有最後一問:你信又一棧是你的事情,你願意與我合夥是你願意……我憑什麼信你會守約。”
沉吟片刻,甲添莫名其妙地說起了不相干的事情:“我有兩個朋友,他們是師xiōngdì,在凡間時候的身份分別是大、小魔君。我和小魔君的guānxì更親近些,大魔君只是點頭之交。小魔君的性情隨和,不發狂的時候jiùshì個老好人;大魔君的性情桀驁。行事奔放。對了。莫誤會,他倆的魔君身份和天魔壇不相干的。”
說到這裡,甲添再轉開話題:“你也曉得,我是個凡間的皇帝。在凡間做君王最最麻煩的jiùshì總得變幻身份。一個不老不死的妖怪把持天下可沒意思。我也得裝成凡人,做過昏君做明君,做過暴君做孱帝。自己要當自己的爹,自己要扮自己的兒子,再每隔個幾十幾百年自己還得當自己的反賊……嘿,總歸是很忙的。有一次我登基,那是第九千九百九十九次‘初登大寶’,沒想到大小魔君返回人間來給我道賀,他們送了我一套玉牌。”
甲添微微笑著,從袖中取出了四塊玉牌,望向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