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磕頭,身周衙役呼喝了,才想起給許縣令磕了頭,謝過不殺大恩。
判絞 斷離
只說許縣令判完丁豐,又說李宏:“人犯李宏,爾與寡嫂通姦,其罪一,以本朝律法,奸兄弟妻兄弟子妻者,絞;謀奸~~淫良家婦女,其罪二,以本朝律法,奸未成者,杖一百,流三千里。而今本縣判你絞立決,爾可心服?”李宏如何肯服,從擔架上滾下身來,不住口得喊冤枉。
許縣令哪裡睬他,又道:“李馬氏與叔通姦,其罪一;串謀奸~~淫良家婦女,其罪二,其已叫丁豐殺死,其罪勿論,屍首但憑其家自行安葬。”
許縣令又命傳方青,那方青因同丁家有過節,早在堂下侯了要看丁豐被問個死罪,但見許縣令問得清楚斷得明白,又把他送去銀票給人看了,心上知道要糟糕,正要悄悄走開去,就聽得堂上喊傳,又因他平日為人貪婪,多有得罪,哪個肯包容些,反指了他給衙役們瞧,方青無法,只得自己上堂去,跪在公案前道:“小人有罪,求大人念在小人初犯寬恕。”
許縣令就笑道:“爾為一方保正,理應保得一方街坊平安,爾平日裡欺行霸市,這回又串通人犯李宏行賄本縣,爾之罪可也不輕。”說了,擲下火籤,就命革去方青保正一職,拉在堂下,重打一百。
許縣令審畢,就寫下判詞,先是李宏,判詞道:看得陽春縣人氏李宏,□迷心,叔嫂並居,仿秦俗之夷風,叔不叔,嫂不嫂,行同畜類,紊亂綱常,又詭行奸謀,圖奸良婦,操心不軌,肆行狠毒,今判絞立決,申彰憲,以警後犯。
李宏聽在這裡,知是逃不過個死字,渾身酥軟在地,一個字也說不得。許縣令又寫過其餘人犯判詞,令人犯等各自在供詞上按過手印,就命退堂。
卻說何氏下得堂去,還未走上幾步,王氏就撲了來揪著何氏就要打,還是方氏過來擋了,道:“親母,孩子就是不對,你也給她留些顏面,回得家去再說她也不遲。”
王氏卻道:“呸,一個小淫~~婦,如今富陽縣誰不知道她是她勾人勾出事來,害得我兒子就要充軍,我如今只要打死她給我兒子報仇。”說了就推了方氏還要打何氏,方氏如何肯,只是護著。朱大娘也過來道:“孫媳婦,我從前只當你是個明白孩子,如今看來你也糊塗,那馬寡婦從來就不是個好人,你怎就同她走得近。你自己葬送也就罷了,倒連累我孫兒。”說到這裡,就想起丁豐要流三千里,自己已是六十多人,只怕這一去就是永訣,不由就痛哭。何氏中心羞愧,叫王氏同朱大娘罵得抬不起頭來
反是方氏痛惜女兒,一力相護著,兩家正鬧得不可開交;衙役見了,就過來喝道:“你們當著這裡是什麼地界?如此混鬧,再不走開,一人一頓板子。”丁何兩家方丟開手去,各自分散。何氏如何還能回她同丁豐那個家,便是她要去,方氏也不肯,就帶了何氏回了米鋪,這一夜,何氏如何能睡著,想著自己牽累了丁豐,又悔且恨,又想著丁豐一去千里,從前一處在家時,雖無夫婦恩愛,倒也有商有量,如今一別,只怕就是永訣。如今婆家必是容不下,母家,父母能容,這兄嫂臉子卻難看,怕也難長住,真真無可依靠,悲涼之情從中而發,直哭了一夜,到了次日清晨,才朦朧睡去。
方氏只怕女兒想不開,倒是陪了一夜,看她睡了才開門出來,何掌櫃就來問,方氏不免就埋怨丈夫幾句。這方掌櫃如今也是後悔,任憑妻子埋怨,只是不出聲。店門外卻來了兩個衙役,見了何掌櫃就道:“何掌櫃,你們家倒是招了一門好女婿。”
何掌櫃聽了這話,倒是詫異,就問究竟,卻是丁豐在堂上自訴一狀,要同何氏和離。
何掌櫃夫婦原也憂心丁豐這一去,何氏以處女之身守一世活寡,可是冤死,聽得丁豐自願和離,真真喜從天降,忙就進去叫醒何氏,就把這喜訊兒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