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然呢?春兒和小真呢?
自打醫院一別後,系青沒見到春兒。倒是浩子來過電話,報告春兒的行蹤,喝酒呢,唱K呢,跳舞呢,蒸桑拿呢,釣魚呢,玩球呢……“哥,你放心,我看著他,等他不鬧脾氣了,我就帶他回家。哎喲喂,其實離婚就離婚嘛,還是爸還是媽唄,春兒這窮折騰勁兒的。對了,哥,你為嘛去當老師,那薪水比我還低吧……”
看樣子春兒和計真鬧脾氣的事兒都沒跟浩子說,他不說,只怕真的很嚴重,系青其餘也沒跟浩子扯,有空再講,叫了春兒來聽電話 ,“你跟小真到底怎麼了?”
春兒剛打完球,喘粗氣,“你跟計然呢?”
系青一時沒言語,春兒等不到老哥答案,索性收線。
陳嫣也有聯絡系青,肯定也就係青去當老師這決定表示一番不理解。提起顧老師的情況,還問幾時約時間聚聚?可這都並非重點,陳嫣問系青,“春兒和計真沒問題吧?我聽浩子說,他最近很不對勁兒,還不肯帶我一起出去玩兒。”
系青也就重點反問,“如果春兒和計真有問題,你會怎麼樣?”
陳嫣小聲嘀咕,“我能怎樣啊……”
“給他點時間吧,”系青嘆氣,“就算要爭取,也不該是現在。”擱了手機,系青思量,其實,戰術上論,在這個混亂時期,如果陳嫣趁虛而入,雖說風險大,但好歹是個機會,值得一賭。不過,他不會鼓勵陳嫣這麼做,私心裡,他偏向小真,雖然那丫頭一向與他針鋒相對,可計真,是他的自家人。
話說,若不計較老同學時來騷擾,系青的生活還是不錯的,單純到不能再單純了。
永遠的校園。
這裡和十幾年前一樣,上高中的猴孩子們暑假期間照例補課,如果培訓結束的早,系青就能挪出時間回校進教室,跟著聽一堂,看有經驗的老師是怎麼授課的。
其實,老師的授課方式,與從前一般差別不大。只是系青的感受,與從前自不相同。少年時,系青總嫌老師課講得不生動有趣,可現在來看,那些他曾想到的,生動有趣的方式,他自己都嫌胡鬧,不好玩兒了,倒覺得,課,還真的只能這樣子講才得以讓程度不同的學生都能理解,讓個性喜好不同的學生都能接受,而他少年時代的天馬行空,才只不過是志同道合的小撮人能適應而已。或者,世事永遠如此,他長大後,靈氣全失,也不能免俗地成了“他”?
接受培訓佔據系青白天所有時間,沒空再念及其他。接踵而來的長夜,則因空閒而顯得漫漫無盡。系青刻意不去想煩心的事情,但讓他煩惱的人,卻形如鬼魅,屢屢在他毫無預兆之下倏忽而至。
象吃飯的時候,她好像就在他一旁,扯他的衣袖,“我要吃米布丁。”
象他洗完澡剪個腳趾甲嘛,她的臉突然湊過來,“我嘴裡都是你腳丫子味兒,你還親我?”
象他不過就是整理一下宿舍房間,回頭,她就站在門邊,睜著清波澄淨一雙淚眼,“我回過家,見到牆上的字,可那時你剛上大學,我已經是個寡婦……”
折磨……系青能好好吃飯,能好好跟人說話,能好好接受訓練,偏他的睡眠卻在這樣的折磨裡一點點被凌遲。
剛投入到教育界的應屆畢業生,胖弟一名,無限神往地問系青,“懷哥,你是怎麼在幾天之內瘦到這嶙峋之態的?分享分享,告訴我吧,我,我,我給你刷鞋,洗衣服。”
還沒等系青回話,比系青更顯麻桿的高數老師先插嘴,“失戀,瞅他那苦大仇深的造性,一準兒是失戀。”
胖哥憋屈,“哎喲,我這肥的戀都戀不上呢,可咋失啊……”
麻桿高數先生拍拍系青的肩,“我沒說錯吧?為了女人,是不?放心,象你這樣開百萬賓士,一表人才的帥哥,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