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容易褪色嗎?”
“是的——我也不是經常用它。你是在上藝術課嗎?”
“差不多。學習不同的方法。非常有趣。很遺憾我從來沒有看過坎貝爾作畫。他——”
“看在上帝的分上,不要喋喋不休地說坎貝爾。”
“不要嗎?但是我記得非常清楚,你說如果你想的話,就可以很好地模仿坎貝爾的作品。就在他死之前——你記得嗎?”
“我不記得任何事了。”
“啊,你那時喝醉了,我也沒把它當真。這周的《週日紀事報》上有一小段關於他的文章。我在某個地方得到了一份。哦,是的——他們說他的死是藝術界的巨大損失。‘他不可模仿的獨特風格,’——它是這樣寫的。我想他們不得不說點什麼。‘非常獨特的手法’——這是高度的讚美。‘卓越的想象力和獨特的色感讓他躋身一流畫家的行列。’我注意到那些突然死去的人看來都是一流的。”
沃特斯輕蔑地哼了一聲。
“我知道《週日紀事報》上寫這篇文章的傢伙。漢布林登那群人中的一個。漢布林登是個畫家。坎貝爾從他那裡學了點小把戲,創造了自己的風格。我告訴你——”
這時畫室的門嘭地被撞開,喬克·格雷厄姆上氣不接下氣地跌了進來。
“我說,溫西在這裡嗎?對不起,沃特斯,我必須和溫西說句話。不,沒關係,我不會帶走他的。溫西!老兄,我陷入絕境了,簡直太可怕了。你聽說了嗎?我快要被氣炸了!”
“去,去,”溫西說,“你聽了不該聽的事情。去穿上你的睡衣,看起來才不會這麼蒼白。我再告訴你一遍,坎貝爾已經死了,他不會從墳墓裡跳出來的。”
“我倒希望他可以。”
“要敲門吵醒鄧肯嗎?最好不要。”
“哦,不要再胡言亂語了,溫西。真的是太該死了!”
“哦,可怕,可怕,可怕。”溫西繼續七拉八扯地胡說,“無法言說、難以名狀的恐懼。你怎麼看起來一副呆頭鵝的蠢相〔2〕。”
“呆頭鵝的評價太準確了,”格雷厄姆說,“這正是我剛才看起來的樣子。”
“鵝被拔了毛,”溫西機靈地眨眨眼睛,“你也是。”
“幸運的一擊,你是這個意思嗎?”
“到底是什麼事?”沃特斯暴怒地說。
“我也不介意你知道這件事,沃特斯。”格雷厄姆說,“如果不做點什麼事的話,不出一會兒整個鎮都會知道的。天哪!”他擦擦額頭,重重地栽進離他最近的椅子裡。
“很好,很好。”溫西說。
“聽著!你知道這一團亂七八糟的事都和坎貝爾有關。那個治安官,鄧肯——”
“我告訴過你鄧肯會做什麼的。”
“閉嘴!這個傻瓜過來問我週二在哪裡之類的問題。你知道我從來沒把這件事當真。我告訴他自己到一邊兒玩去。然後某些東西就被寫進了報紙——”
“我知道,我知道。”溫西說,“我們可以拿出來讀一讀這部分。”
“好極了,總之——你知道牛頓…斯圖爾特那個女人——史密斯·勒梅熱勒嗎?”
“我見過她。”
“天哪!我也是。她今天早上找到我——”
“喬克!喬克!”
“我開始完全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她向我暗示、對我微笑、鬱鬱不樂地看著我,對我說無論我做過什麼都不會妨礙她對我的友誼,說些什麼榮幸、犧牲之類只有上帝才知道的東西。總之,最後我還是從她那裡得到了真相。你知道她做了什麼?”
“哦,是的,”溫西興奮地說,“所有人都知道。為了愛情的聖壇,一個女人犧牲了自己的名譽。但是,親愛的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