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沉夏又忙應下,趁著這個空檔打量起自己的母親來,只見她正用慈愛的目光看著景旡,景旡卻避開了。
“不好啦!不好啦!”
院子裡忽然傳來一陣驚呼聲,楚沉夏一個箭步便衝到了門口去看,只見兩個家丁抬著一個滿身是血的人站在院子裡。
“怎麼回事?”楚沉夏剛問出這句話,黎絡已經推開他衝了出來,嘶聲喊道,“爹!”
楚沉夏這才反應過來,這個血淋淋的人竟是他的外祖父黎浮,這時景旡也走至門口,眼中滿是詫異和擔憂。
又有人走進院子,楚沉夏見是劉彧,當即上前道:“你來幹什麼?”
劉彧卻不答話,而是繞過他,走到黎絡面前行禮道:“楚夫人,黎老爺子他不幸被人殺手行刺,我的人得知訊息去救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黎絡怔怔地看了他兩眼,淚水當即奪眶而出,雖然面前這個倒在血泊之中的人是害的黎家死無全屍的人,可是說到底,他終究是自己的父親啊。
“哭……哭什麼,我……還沒……”黎浮忽然艱難地抬起手指,指著哭的撕心裂肺的黎絡。
幾人登時一驚,忙圍了過去,卻聽景旡冷冷道:“不要圍著他,他會透不過氣。”
劉彧第一個退出了人群,看向景旡道:“趕緊找大夫吧,黎老爺子的傷不能耽誤,不如我差人去東宮請半容?她是醫神的徒弟,醫術自然信得過。”
“有勞了。”景旡簡單地吐出三個字,目光寒慄地看著劉彧遠去的背影,黎浮開口那順,他滿臉震驚和不安的神色,恰好被景旡捕捉到。
景旡手一抬,示意一旁的護衛過來,悄聲吩咐道:“去把街頭那家季仁堂裡的所有大夫都給我找來,捆也捆來,動作要快。”
楚沉夏見那兩名家丁要將黎浮扶起房內,厲聲喝止道:“別動他,這樣只會加重傷勢。”
“太陽這麼大,你們速速去把府中所有的傘都取來。”景旡十分配合地抬頭看了一眼天。
不等家丁將傘取來,護衛已經帶著一群大夫趕到了,景旡誇讚之餘,讓那些大夫趕緊醫治。
那邊一群家丁為大夫們打著傘,楚沉夏和景旡則守在門口,不讓人打擾,默了許久,楚沉夏才道:“雖然說半容是醫神的徒弟,但這樣的小傷也不至於別的大夫就治不了了。”
景旡怔了一怔,他沒想到這話竟是從楚沉夏口中說出的,仔細一想,心口不由得一寒,許久才回道:“是啊,等半容到了這裡,老頭就血流而亡了,想必這些老大夫經驗足,應對這種皮外傷綽綽有餘。”
“什麼皮外傷?你們心未免也太大了。”
楚沉夏和景旡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驚恐地回頭去看,只見黎絡滿臉淚水,正抬袖去揩,見他二人看向自己,又道:“那不是別人,那可是你們的外公,能不能不要這麼鐵石心腸?”
說完這話,她很失望地掃了兩人一眼,徑自走向一旁的房間,楚沉夏和景旡對視了一眼,又頗為無奈地移開了視線。
一輛馬車忽然從不遠處拐過來,在府門面前停下,楚沉夏下意識地回頭一望,見那些老大夫還在手忙腳亂地包紮,心裡略微有些不安。
車簾掀起的同時,半容從馬車內下來,不等楚沉夏開口,景旡已經迎了上去道:“我有問題想問你。”
半容卻沒有動彈,而是越過兩人看向院子道:“你們不是找我來救人的嗎?現在還要問什麼?出了那麼多血,那些大夫沒轍了吧。”
景旡無言以對,就在半容要越過他往裡走的時候,楚沉夏忽然攔下了她道:“外公……不用你救。”
“他會死。”半容對上楚沉夏的目光,略微有些沒底氣。
楚沉夏移開視線,眼神飄渺道:“是死是活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