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被林風吹著,真是無比的清爽。
嚴康的表情瞬間凝固,死死盯著我,只有眉梢急劇地顫動。不過他只來得及咬牙吐出“越陵溪”三個字,就不得不收斂心神回身應對席願與福伯逼來的攻勢。
我把劍丟給小天拿著,長長吐了一口氣:“好險………”
“險什麼?”小兒子問。
“你爹我早就沒武功在身啦,要是他剛才不停住,照原樣衝過來,咱倆小命一起玩完。幸好師兄說得對,嚴康的確有點聰明的過份了。”
“就算那樣也不會有事的。”席天肯定地說。
“你怎麼知道?”
“爹爹你看,圍著咱們的那些人手裡的箭,不是一直都指著嚴康的嗎?”
我呆了呆,向四周一看,果然是這樣,只不過在場中打得熱鬧看得專心的我們全都沒注意到,反而是不喜歡看人打架的小天瞧得仔細。怪不得剛才我和小天遇險,席炎沒有火燒眉毛般衝過來,看樣子似乎有什麼我不知道的計劃呢,真叫人白擔心一場。
“小天,你去叫齊齊起來,外面打成這樣了他還睡………”
席天應了一聲,爬上離戰團最遠的那輛馬車。
因為知道席炎早有準備,放了一顆心,轉身招手叫小紀和卓飛文過來,結果一看,他倆眼睛睜得大大的,呆呆地看著我,動也不動。我招了半天,手有些累,只好自己過去。
“你們沒事吧?”伸手晃一晃。
“你就是越陵溪?”小紀怔怔地問。
“怎麼啦?”
小紀直直地盯著我,突然一咬牙,神情大怒地道:“你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天哪,你知不知越陵溪在我心中的形象有多高大?這實在是太可惡了,不管怎樣也不應該是你這樣的啊?”
“我這樣怎麼了?”我不高興地撅起嘴,“好歹我是你救命恩人。”
“你不提我還忘了!是誰救起我後送到獸醫家去醫治的?”
“呃………”
“是誰說藥太苦要幫我放糖結果放了一大瓢鹽進去的?”
“……那個……”
“是誰自做主張替我去相親然後決定把我許給前村吳大媽家二小子的?”
“……我當時不知道你是個男的……”
“又是誰帶狗散步散到我的苗圃踩壞一大片我最心愛的藥苗的?”
“是狗!是狗踩的!不是我!”
“你看你從頭到腳那裡象個絕世高手的樣子?實在是氣死我了!”
我萬分心虛地後退了兩步,心裡也開始覺得過意不去,勸道:“小紀啊,事情已經這樣啦,氣又有什麼用呢?別生氣了,快看他們打架!打的真好看啊!好看好看!”
小紀氣猶不平地哼了一聲,扭頭不理。我轉向卓飛文道:“好看吧?”
“………”
“喂,卓飛文?你又怎麼啦?沒事吧?”
卓飛文把頭上的假髮一把抓下,撲通一聲跪在我面前,嚇了我一跳。
“你這孩子幹什麼?離過年還有好幾個月呢,怎麼這麼早就……,我也沒準備紅包啊……”
“小師叔!”卓飛文哽咽道,“沒想到飛文今生還有幸見到小師叔!師父他老人家這些年無時無刻不在記念著小師叔,雖然心裡已經有些絕望,但只要聽到有人說小師叔肯定已遭毒手這種話,還是一定會大發雷霆。他要是知道這個訊息,不知會有多開心,飛文真是替他老人家高興啊!”
我看看他紅著眼睛唏噓不已的樣子,遲疑地問:“你是在替他高興還是在替他哭啊?”
“飛文這是喜極而泣。”
“那你就替錯了,我大師兄高興的時候從不哭,當然,他不高興的時候也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