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清晰,清晰地感知到身體上的疼痛無邊無際地向他湧來,他感覺自己似乎浸在冰火兩重天中,所有的感官都被疼痛給弱化了。更奇怪的是,這疼痛並非是被她射中的部位,她那一箭射在他右胸處,雖也是火燒火燎的疼,但卻根本及不上胸腹間那疼痛的千萬分之一。
這生不如死的疼痛到底是源於什麼?
在他疼得幾乎沒有知覺後,也不知過了多久,疼痛方悄無聲息地退去,他睜開眼睛,眼前一片刺目的光亮。
“陛下,老奴來遲了!”影影綽綽的光影裡,葉富貴佝僂著背跪倒在地面上。
大約是疼痛在體內肆虐的太久,姬鳳離感覺頭腦有些眩暈,身側早有內侍過來,將他攙扶了起來。
“阿貴,你來了。你已經為朕診過脈了吧!有話但說無妨!”姬鳳離凝眉說道。
阿貴施禮慢慢,聲音苦澀地說道:“陛下,箭傷並不礙事,養幾日便好。只是,陛下身上中了一種奇毒,這是一種極罕見之毒,早已在世上絕跡,老奴實在未想到世上還有此毒。此毒名魅殺,最先下在女子身上,對女子身體無絲毫害處,但是,一旦女子和男子同房,便會匯入到男子身上。此毒雖對女子無害,但對於男子卻是致命之毒,會不定時發作,且並無根除解藥。”
姬鳳離根本沒有聽到阿貴後面的話,當他聽到魅殺是由男女同房後過繼到男子身上時,便覺得心好似被什麼東西狂肆地蹂躪了一番,狼狽地糾結成一團,噬咬著身體的每一處地方,泛起一種深沉而空洞的痛楚。
原來,方才那一番死去活來的疼痛來自於毒藥魅殺,而這種毒是由女子傳到他身上的。
“不會的!”過了好久,姬鳳離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慢慢站起身來,不可置信地說道,“她不會這麼做的!”
雖然說,她是默國公主,雖然說,她可能不愛他,她進宮也有可能是為了復仇,但他還是不能相信,她和他在一起的每一次,是另有目的的。僅僅是想一想,他就有些承受不住。
“阿貴,中了魅殺後,第一次發作距離中毒之日有多久?”姬鳳離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艱難地開口問道。因為,他想起了在軍營中那一夜。
阿貴怔了怔,實在想不通姬鳳離中了這樣厲害的毒藥,不擔憂自己的身子,卻為何關心起第一次的發作時間。
阿貴嘆息一聲,低聲道:“老奴對此毒並不熟悉,首次發作距離中毒之日究竟多久也不太清楚。不過,老奴一定會竭盡全力,為陛下找到解毒之法的。”
姬鳳離慢慢撥出一口氣,方輕聲道:“阿貴,唐門對於毒藥很有研究,朕中毒之事,除了唐玉,先不要告訴任何人。”
阿貴聞言,點了點頭,他自然知悉此事事關重大,決不能洩露半點口風的。
“你去叫藍冰進來。”阿貴點頭稱是,躬身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外面簾子開處,藍冰從外面疾步而入。如今他已官居相位,此次抵禦叛軍,他是隨軍做監軍的。他在外面雖已見過葉富貴,知曉姬鳳離的箭傷並無大礙,但臉上神色依舊極是凝重。他進來先看了看姬鳳離的傷勢,眉頭早已皺在了一起,終忍不住絮叨道:“陛下,臣早就說了,皇甫無雙和花穆的叛軍臣還能對付得了,陛下非要巴巴的跑了來,心裡到底為了誰,臣下還是清楚的,如今好了吧,被人家一箭射傷,你看這傷口,若是再偏得三分……”
藍冰的話未說完,便被姬鳳離冷聲截住了,“再偏三分也射不死朕!”她絕不會射死他的,不然也不會偏那三分。
藍冰張了張嘴,自從姬鳳離做了皇帝,雖然說兩人私下見面還是如以前般隨意,但是一旦涉及到元寶的問題,他這絮叨的毛病便收斂不少,因為藍冰知道元寶是姬鳳離的逆鱗,是容不得說的。不過今日藍冰忍了又忍,終於沒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