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所以軟倒,是因為這花瓣上的水珠,那水珠在花瓣飄落之時,便濺落到他們的身上,毒便隨之滲入到了身體內。
祀著雨呆呆地站在鐵柵欄後,她兀自有些不相信,姬鳳離和唐玉何以來了,難道是為了來殺她這個所謂的北朝探子?她一時想不通,眯眼看著姬鳳離踩著明明滅滅的光暈,穿過唐玉灑落的花瓣雨,凌波踏步一般,走到了她面前。
這種境況是美的!
美得讓花著雨覺得有些不真實,以為自己在做夢。可是肩頭上傷口的疼痛卻提醒著她,這不是做夢。
妞風離真的來了!
到滿是北軍的陽關城內,到北帝暫居的府邸內的地牢裡,前來——殺她?或許並非是殺她。
因為,她看到他在笑!薄唇彎成很好看的弧度,令人有些移不開視線。
花著雨不知他為何笑,但是,看起來,似乎是看到她,他很高興,很放心。
他們在柵欄外,她在柵欄內。她有些疑惑地望著他,他卻淺淺笑著,目光掠過她肩頭的包紮的傷口,修眉輕輕地皺了皺。
唐玉從侍衛身上搜出鑰匙,快速將牢門開啟。
“跟我走吧!”姬鳳離在那裡卓然而立,淡笑著說道。
“好!”花著雨點頭說道,她覺得她除了說這個字,再說不出別的了。因為姬鳳離的話語實在是很溫柔,讓她根本無法拒絕。她也不想拒絕,她本就要離開這裡的。
唐玉已經率先走了出去,花著雨隨著姬風離快步從地牢裡走了上去。
地牢外面,那些守衛也已經被唐玉收拾了,地下處處都是粉紅色的花瓣,被風吹得飄來飄去。
墨色的天空中,一輪冷月狐懸空中。三人沿著甬路,快步向府邸的後門而去,這一路上,遇到巡邏的軍士有避就避過,躲避不過的,他們也懶得去打,唐玉便好似天女散花一般揚手灑一大把花瓣,花著雨不得不驚歎,真不知他袖中到底藏有多少花瓣。而且,這樣的出手制敵方式,還很美。
就這樣一路走著,到了府邸的後門處,忽聽得尖銳的鳴鋪聲劃破夜空,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只見一隊重甲的北朝軍士阻住了他們的去路。為首之人,竟是北帝蕭胤。
一襲絳紫色寬袍裹著他挺拔高大的身軀,魅惑的紫發高束在腦後,耀眼的火把光亮下,映照出他冷酷俊美的臉,唇角勾著酷冷的笑意。
“真沒想到啊,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兵卒,竟然勞駕了南朝左相親自來救,本帝真真是沒有想到啊!而且,還為了一個小兵卒竟然不惜動用攻城來聲東擊西,端的是好計策。本帝若非忽然覺得此時你們攻城太過倉促,都已經率領嶽將去守城了。”蕭胤冷冷說道,話音犀利,氣魄懾人。
花著雨心中一沉,猶自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誠然,蕭胤的突然出現,令她極是震驚。但是,他的話令她更是震驚。他說,南朝玫城是聲東擊西,只是為了救她!
她不相信!
怎麼可能相信呢!
姬鳳離沒有理由前來救她!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認,他現在的確是將她從地牢裡救出來了!
花著雨震驚地抬眸望向姬鳳離,只見他並沒有望向她,而是,眯眼凝視著蕭胤。
兩個男人四目相望,空氣中,一瞬間,佈滿了山雨欲來的凜凜殺意。就好似,拉開的弓,那弓弦一點點地收緊,緊到令人幾乎要窒息。
就在這箭弩拔張之際,姬鳳離伸手抽出腰間扇子,啪地一聲開啟,扇面如一雜素白蓮花瞬間綻放, “北帝既然覺得奇怪,那麼本相就解釋給你聽。這個小辛目前曾在相府做事,她手中握著本相一件重要的東西,本相帶她走,不過是為了毀滅那件東西。如今東西已到手,人已經不重要。如若北帝要囚禁他,本相自可將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