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如何無聲無息地站在白蓮的身後?
在那一刻,白蓮只覺得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臉色唰地白了,血色盡褪,身子顫抖,彷彿是下意識地全身向後倒退,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但是在她那一片慌亂中,這個看上去神情淡漠無喜無悲的天瀾真君,忽然伸出了他的一隻手掌。
他的動作看起來並不快,似乎就像是很平靜地伸手跟你打個招呼,但是白蓮眼中卻有絕望之色,她的全身好像被無形的力量束縛中,顫抖不已,眼睜睜地看著那隻手伸在了自己的臉畔,然後猶如戲謔一般,抓住自己的下巴,往上抬了抬。
她似乎在面對著天瀾真君這個人時完全失去了所有的抵抗力量乃至於勇氣,她全身顫抖著,臉被高高抬起,甚至眼眶中帶有恐懼的神色。
天瀾真君則是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凝視了一會,思索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
“你好像很害怕?”他平靜地對白蓮問道。
這句話聽起來很溫和很安靜,並不像是老貓抓鼠的殘忍,但是白蓮卻好像更害怕了,身子戰抖得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天瀾真君對此毫不在意,也未見絲毫動容,他粗大的手指在白蓮細膩白皙的臉蛋上摩挲摸過,就好像在觸控著一件稀罕的珍品,過了片刻後,他忽然笑了笑,然後對她說道:“‘血食’這種法門,起源就是那些傳承老舊遺漏破損的南疆蠻族巫術,後來魔教那些廢物拿了去,稍加改良,看起來是能用了,但其實裡面一大堆要命的隱患,也就是個看起來嚇人厲害,其實上不了檯面的破爛玩意。”
“你居然拿這種東西當個寶?”他笑呵呵地說道,目光看著眼前的少女,如狼似虎。
第六百三十章 殺意
白蓮的臉上已經看不到絲毫的血色了,不知道是傷後身子太過虛弱,還是這一刻受到了太大驚嚇所致。她的身子顫抖得厲害,看樣子似乎非常想要向後退開,脫離天瀾真君那隻可怕的手掌,但是所有的氣力在這一刻似乎都已經離她遠去,讓她像是一隻可憐又無助的螻蟻一般,只能在那個巨人的掌間絕望地哀鳴著,連掙扎都做不到。
世間每每如此吧,弱肉強食早已成為常態,甚至哪怕是一些溫和慈悲的人們,總也是在不知不覺中遵循著這樣的規則。我們敬畏並崇拜著強者,鄙夷且漠視著弱者,或許偶爾會可憐那些境遇悽慘的人,但其實我們卻忘了更多的悲憫其實並不在心裡。
在視線之外,更多的弱者甚至都沒有被看到,或者看到以後大家都習以為常,連那些心存善良的人都泛不起慈悲念頭,就像是昂首闊步的雄獅,絕然不會望見腳下路過被踩死的螻蟻。
要怎樣才會有憐憫之心呢?
或者說,像天瀾真君這樣的人心中,會不會真的有慈悲憐憫存在?
白蓮哀哀地滿眼都是恐懼哀求地看著他,那是發自魂魄深處的恐懼,那是她身子本能的求生渴望,她想要活下去,她不想死,為了這個她可以放棄一切,可以付出一切。
她的眼神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說明了她的想法她的念頭,但是天瀾真君對此毫無觸動,也許對他這樣一個站立於巔峰太久的巨人來說,這些所謂的渴求所謂的付出一切的代價,於他不過只是一個笑話。
他棄之如敝履,絲毫不放在眼中。
他看重的東西當然是有的,但並不在白蓮身上。
所以他冷漠無情地笑了起來,眼中掠過一絲厭惡的情緒後,大概是看到了他所憎惡的魔教的東西,又觸動了他心底的那根線,所以他的那隻手掌從白蓮的下頜上緩緩下移起來。
白蓮的身子劇烈地顫抖起來,她清晰地感覺到那粗糙的肌膚在自己細滑的脖頸上掠過的感覺,然後停留在了脖子的中間。
那個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