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周圍的小攤小販的,都忍不住多看上了兩眼。
一旁有個賣竹球,竹蜻蜓的一個叫做牛八斤的中年男子,瞧著她們四個人,目不轉睛的,還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你瞧啥呢,眼珠子恨不得都瞪了出來?」一旁的朱氏,伸手便揪了牛八斤的耳朵,「不好好賣貨,光知道耍懶骨頭,老孃可告訴你,你今兒個要是賺不到錢,晚上的飯可就別想了!」
「疼,疼……」牛八斤齜牙咧嘴的,好容易從朱氏的手裡逃脫,一邊捂著耳朵,一邊直叫屈,「我可沒在這兒偷懶,我就是瞧著有點奇怪。」
「有啥奇怪的?」朱氏順著剛剛牛八斤的視線去瞧,看了好一會兒後,一巴掌拍在了牛八斤的臉上,「我可沒瞧出來哪兒不對勁。」
還是跟平常一樣,這慶安湖人來人往,頗為熱鬧罷了。
而且來的人,很明顯是富家子弟,千金小姐什麼的,出來散散心,逛一逛。
「你瞧瞧那個小姑娘,就穿綠衫子那個,像不像水柳?」牛八斤道。
「說啥呢。」朱氏伸手就給了牛八斤一個爆栗子,「水柳都死多少年了,你忘了?老二出事兒的時候,水柳當時就病死了,得了天花,屍身都不敢往村子裡頭帶,直接就燒了。」
「你這會兒看著水柳,難不成看到的是鬼不成?」
「真的,真的像水柳,你看看就知道了。」牛八斤往顧雲溪和白家三姐妹的方向指了指。
朱氏看牛八斤說的煞有其事,便抬眼去瞧。
第627章 心裡沒個數
仔仔細細看了半晌,朱氏砸了咂嘴,「咋個說吧,模樣是有些像,不過應該不是,水柳長得又黑又瘦又小的,不會長得這麼好看。」
「再說了,死多少年的人,咋旳還能活過來不成?」
「水柳死的時候,咱可沒瞧見,老二家的又是個不穩當的,誰知道是不是把水柳賣了,自己拿著錢改嫁去了?」
牛八斤道,「你看那小姑娘那眼梢,可不是跟水柳一模一樣嘛。」
朱氏再次仔細瞧了瞧,若有所思點了點頭,「水柳丹鳳眼,眼稍細長,都說她這一雙眼睛好看,這看著到是一模一樣。」
「不過……」
怎麼都覺得,應該不可能。
且不說水柳要是弟媳婦給賣掉的話,不是給旁人當童養媳就是當下人,肯定過得不咋地。
就算不賣掉,這弟媳婦也是個不安分的,小姐心性丫鬟命,改嫁也嫁不到好人家去,咋可能把水柳養的又白又嫩,穿著還一看就不俗的?
不可能,不可能的。
朱氏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聽你倆在這兒嘀嘀咕咕的,咋的,認識那邊那幾位小姐?」旁邊一位賣杏子的老伯,看到牛八斤和朱氏在這兒絮叨,問了一句。
「認識不認識的,咋了?」朱氏反問了一句。
「咋了我不知道,我就只知道,那邊那位穿水蓮紅衣裳的,是咱們縣太爺的千金呢。」
老伯捋了一把鬍鬚道,「我可是剛才聽那車夫跟旁邊的丫鬟說話時聽著的,剛才那位小姐還從我這裡買了杏子呢。」
「還說我這兒的杏子好吃,若是待會兒還剩的話,就全買了回去,要做醃杏來吃的。」
朱氏撇了撇嘴。
這個老頭兒,這心裡頭還真是沒個數兒的。
杏子若是甜的話,那就直接吃就好,不必用來醃的,之所以要醃,是因為杏子酸,回去醃了後,去一去酸味。
之所以說回頭再來買杏子,也是看他這麼大把年歲,穿的衣裳補丁摞補丁的,有些可憐而已,還真是拿自己當回事兒了。
也就是那位縣令千金和那幾位小姐,心眼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