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鄉長抬頭,看著那個半截腦袋問到。
「你好,找紅葉。」張曉是第一次跑進鄉政府大院,還是第一次著急地敲開領導的會議室,實在有點緊張膽怯,但沒辦法,也只能這樣了。
紅葉背對著門,聽聲音是張曉,預感不妙,馬上中斷匯報,站起來轉身輕輕問到,「怎麼啦?」
「小呂,她,她,她走了。」張曉有點結巴。
「走了?」紅葉又回頭看看鄉長,「鄉長,我家鄰居可能病故了,我需要馬上回去一趟。」說著,紅葉立馬收拾桌子上的材料。
大家有點吃驚。鄉長也站起來,「大家先等一等,我出去一下。」
走到會議室門外,鄉長對紅葉說,「趕快回去,路上慢點。我給郝村長打個電話,先讓他過去看看。」
紅葉走到院子裡,騎上腳踏車,同張曉一塊飛速向家趕。
紅葉進門,院子裡站了很多人。
小呂孃的哭聲從屋裡傳出來。
紅葉放下腳踏車,緊跑幾步到了屋裡面。看著躺在床上的小呂,紅葉禁不住痛哭。
一陣過後,紅葉突然反應過來,怎麼不見了秀雅。她拉了拉小呂孃的胳膊,勸著,「嬸子,別傷心,對她是個解脫。」稍停一下,紅葉傷心地問到,「秀雅去哪了?」
「秀雅,她,她到市裡找呂洋去了。」小呂娘哭著說。
「找呂洋?」
「秀雅感覺小呂情況不太好,又喊著呂洋的名字,她知道小呂是想要見呂洋最後一面,於是一早就走了。」
呂洋在市示範學校學習,距離家足足有一百五十多公里,加上交通不便,來回少說也得多半天。
秀雅騎車到鄉上,又從鄉上坐車到縣城,再從縣城倒車到市裡。秀雅在心裡一邊祈禱小呂平安,一邊又著急地想儘快找到呂洋。
由於天氣太炎熱,秀雅的衣服早就濕透了。
找到呂洋後,秀雅說明情況。等呂洋請下假,倆人又急匆匆往家趕。回到村子口已是晚上八點多了。
剛到家門口,看到院子裡亮著燈,站了許多人,秀雅頓感不好,等她跑進屋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小呂蓋著白布的冰冷遺體。
秀雅跑到小呂床前失聲痛哭。
呂洋更是控制不住情緒,抱住小呂的遺體嚎嚎大哭。
辦理完小呂的後事。小呂娘遞給秀雅一封信,「孩子,這是小呂最後手裡捏著的一封信。她走後,我從她手裡取了下來。」
秀雅眼淚汪汪,她沒有馬上開啟,而是悄悄地塞進了兜裡。
「嬸子,多保重!」
「姐,謝謝!」說著,呂洋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快起來,這是幹啥呀。」秀雅彎腰將呂洋扶起。
過了幾天,紅葉見秀雅的心情稍好一點,便邀請她到家裡坐一坐。
走進紅葉家院子,秀雅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祝福你,你比我有能耐。」
看著站在面前的秀雅,此時的紅葉已哭成了淚人,她不知道該從哪個地方說起。說不是故意的,人都住在一起了,還舉辦了婚禮,她能信嗎?說沒有傷害秀雅,可能嗎?愛說愛笑的姑娘,現在已變得多愁善感了,甚至快抑鬱了,「秀雅,我,我……,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想了一會,紅葉說出了第一句心裡話。
秀雅微閉了一下眼睛,長嘆一聲,心想,事到如今了,還說沒做對不起我的事,你到底怎麼做才算對得起我呀,難道非把我逼瘋才算是對得起嗎?「好了,不說了,我就想問你,為什麼結婚沒有兩天,你就把他趕出去?」
「我沒有趕走他,是他……」
「別在狡辯了,我都聽說了,你!」
紅葉正要給她解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