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氣盛吧,有十多天,兩個人一句話沒有。
佇列裡面,我不再習慣性地看著他的後腦勺,而是將目光放在正前方。上課的時候,儘管坐在一起,但我好像前所未有地勤奮起來,專心致
致聽講。
小許象往常一樣,出操,上課,做筆記,去廣播站做廣播,臉上依然是他那種標誌式的微笑。
他越這樣,我好像就越是牙根癢癢的,心想,行,你不在乎,我更不在乎。
然而我知道我在乎,我怕失去他。儘管都是死僵著不說話,但我和從前一樣,會在昏黃的樓道燈光裡看他路過我們宿舍門口去洗漱,一樣會
在熄燈後的被窩裡想象著關於他的一切而興奮不已。
這樣的僵持一直到兩個多星期後。
隊長在隊務會上說學校“五一”要搞一次全校範圍的大閱兵,這是學校近年來規模最大的一次,也是新世紀伊始,對我校學員風貌與精神狀
態的一次全面檢閱,
從校到系都很重視。特別是學校認為我們這個學員隊是戰士班,佇列、閱兵的什麼有基礎,又是來自三軍,就把護軍旗的任務交給我們隊了
。因此,我們既要承擔步
槍方隊的任務,又有護旗任務。隊長說,時間緊,任務重,希望引起大家的足夠重視,在全系、全校乃至來視察的總部領導面前展示我隊學
員的風采。
同樣的這些話如果從女更年的嘴裡說出來,估計嘴皮說破了,大家也引不起重視的,而隊長用他嚴肅的表情和急促的語調錶達出來,好像就
憑添了一些類似戰前動員般的氣氛,我們的情緒都被隊長的這番話調動起來了。
閱兵,在和平年代,就像戰爭一樣,對於每一個軍人而言都是一件神聖的事情。
誰都不希望自己在閱兵方隊中被淘汰,哪一個方隊也都不希望自己的隊伍在受閱方隊中被輕視。
讓我更激動的是,隊長在隊務會上就公佈了旗手和護旗手名單。我,小許,加上四班的空軍,吳滌非,正好海陸空三人。
隊長宣佈的時候說:嚴亮和吳滌非的個頭差不多,二班的許品邑個頭高一些,正好做旗手,三個人形象都不錯,明天早上早操時間看看效果
再定。
由於是隊務會,就我們各班的骨幹在場,小許並不知道這個訊息。當時,我一下子就想象到了在那樣莊嚴的閱兵場合,我和小許在全校學員
目光的注視中正步行進的感覺,一點兒都沒意識到自己和小許的冷戰,想在第一時間告訴他這個訊息。
隊務會過後緊接著就是各個班的班務會。
方建東在班務會上傳達了隊長剛剛佈置的各項工作,班裡的同學聞訊後,也和我一樣,個個摩拳擦掌。
“嚴亮,過來一下!”
這是十多天後,聽到小許叫我的名字。
熄燈之前的洗漱,小許端著臉盆站在樓道里。
我知道肯定是他們班陳昕在班務會上也說到護旗這事了。
“怎麼了?許同學有什麼訓示嗎?”我走出宿舍,波瀾不驚地問他。
現在想想,那個時候自己真是很虛偽,明明聽到小許的聲音已經開心的不行,但臉上卻還裝作一副牛B哄哄,無所謂的樣子。
“陳昕剛才說我們倆還有四班的一位,我們護旗是嗎?”
“是有這事,不過剛才隊長說過,要到明天早操之後再定。”
“啊?陳昕沒說明天早操定啊,那還有人跟咱競爭嗎?”
小許那種爭強好勝的性格以及渴望成為旗手的心情在他的臉上表露無疑,愈發地顯出他的可愛來。
看著他清澈的有些焦急的眼神,我也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