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的慈雲山谷,聽響箭為號,齊心滅胡!
臘月初十,風雪大作,中原聯軍上至將軍下至士卒皆身著白衣潛伏於慈雲山谷之中。時至午夜見羯賊帳內火光沖天,一白影隱約浮現於烈火之中,影隨風動,所到之處羯人血濺七步,未及倒地則身首異處。霎時間白影已晃至帳外,只見三支響箭直衝雲霄,映紅天際,此時,方見敵軍陣內,狼旗之上斜插著一顆人頭:中原聯軍將士望之,戰鼓齊名軍威大震,此頭正是羯太子石邃之首級,七竅流血,口含梅花……剎那間,羯賊帳外殺聲四起,中原將士如怒海狂潮般湧至帳中,胡人血肉橫飛,漫天的飛雪皆被染成了紅色……
臘月十三,中原聯軍一鼓作氣圍攻五胡殘部,直搗漠北龍城,數日之後五胡盡退居長城之外大漠以北,此後一百五十年間與中原交好,未敢來犯。第二年初春,有人風聞在白駝山中見過一名白衣劍客,中原豪傑聞之,皆來探尋,卻無功而返,只在白駝山中大湖之畔見到一塊石碑,碑上刻著一行字:梅花劍客封劍於此。
幾個月後,在劍客的故鄉,他離鄉時居住過的草廬已被村民們翻修一新,還在門楣上掛上了一塊牌匾,上面寫著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英雄堂。平日裡,這裡香火不斷,凡是路過此處的人都不忘進來拜上一拜。特別是每逢冬日梅花盛開之季,總會有一名婦人來到堂中細心打掃,還要在香案上插上幾枝嬌豔的梅花,十七年來雷打不變……直到大限將至,她要兒孫攙扶她最後一次前往英雄堂,老人跨過門檻,抬頭望了望香案上已經凋零的梅花,這才發現堂中一名白衣老者的背影,老者聽到腳步聲回頭觀望,兩位老人對視了很久,這一剎那的相遇彷彿等了一輩子那麼漫長……堂外瑞雪紛飛,西風長逝,頃刻間香案上的梅花瓣瓣騰空而起,縈繞在兩位老人的肩上,沒人知道在那一剎那,他們從彼此的眼睛裡看到了什麼,但人們在兩位老人閉上雙眼的瞬間都發現了一滴眼淚,這淚水滴在了飛逝的梅花瓣上,濺起了一道美麗的彩虹……
人們說兩位老人能夠同年同月同日死,也許是一種緣分吧,就將他們一同葬在了村外的梅花林中。每逢臘月,這裡梅花盛開,雪花飛舞,人們彷彿總是能看到隨風飄落的幾瓣梅花,他們在朗朗的乾坤之中,快樂地相互環繞,相互追逐,沒人知道他們要飄往何處,但看到他們的人都會感到由衷的幸福,由衷的幸福……
你站在海邊,用略帶笑意的雙眼迷濛地望著遠方,你看到一排排浪在長空下低徊,一張張親切的面容消逝在海天之外,你問自己:是浮生若夢還是夢如人生?如果一切終成夢,那自己的夢到底什麼時候會醒呢?劍客說:“天地多麼寬廣,大海沒有盡頭……”,如果一直朝前走,會不會覺得疲倦,如果停住腳步,會不會辜負人生?到底哪一種才是幸福?才是永恆?人生一世,怎樣活才是瀟灑?如何過才算英雄?可是啊,我要如何對你說呢,我生錯了時代的詩人,這裡也許並不屬於你,現代人不用劍,現代人也不寫詩,你覺得自己和他們無法溝通,他們自己又何嘗不是一樣?其實,每個人都很孤獨……
第二十八章 轉折點
一陣海風吹過,你揉了揉眼睛,突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厭倦與疲憊,卻不知是想走還是想留,你覺得自己長久地矗立海濱,其實是想獲得一種自由,或者說是在享受一種逃避,把自己消失在悽美之中麼?去感受一種美的永恆麼?像那些唯美主義藝術家一樣麼?如果是那樣的話,你應該縱情聲色才對呀,去尋找波德萊爾的“黑色維納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