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那蕭三算得上有擔當,當著人面把帕子收進自己懷裡,直說這東西當由自己保管,不管婆子們怎麼勸都不給,最後只好罷了。
要說,也是。人家老婆的那什麼,給誰也不合適,實在要收藏,那也就得是老公了。墨紫當時這麼想。
裘三娘卻鬧了個大紅臉。根本還沒有的事,一大早就沸沸揚揚。
也因為蕭三這麼弄了一出,老王妃和王妃那兒居然還放了心,想這回老三的正室雖說孃家經商有點不太上臺面,至少讓老三願意費神。沒準,就娶對了這回。於是,對衛瓊玉更高看幾分,說笑話若老三轉性,而裘三娘能懷兒子,就要將衛瓊玉記上蕭家族譜去,那可是側妃的身份了。
這些話都是白荷回來告訴墨紫的。
墨紫想,這位姨太太倒是大贏家。說起來,新婚夫妻不和,就是兩人自己的問題。好的出乎意料,就是姨太太選對了人的大功勞。
這日,裘三娘照例去伺候婆婆用早膳,不過少帶了小衣。三日來,第一次不帶小衣出去,當然不是放丫頭假,而是別有用意的。
“這是咱們住的房子?”小衣在等。等前頭打掃庭院的僕婦收拾完畢,等小丫頭們到井院洗衣。換句話說,她在等沒人能看到的時候。
墨紫左手拿一把小銼刀,右手一根小圓棍,嘴裡銜一片削薄的木片,一時不得空,只能點點頭。
“做得真像。”小衣想去拿一個亭子,卻把自己大力給弄壞了,最終就乖乖看著。
對於不愛說話的孩子,絕對不能持續跟她保持沉默,否則那孩子就更不愛說話了。鑑於這種想法,墨紫放下手裡的活兒,先跟小衣交流。
“照默知居仿下來的模型,尺寸按比例縮小,外形卻是一模一樣的。”大唐的遺風,讓她心癢難耐,就忍不住動刀了。
小衣似懂非懂嗯了一聲,看看窗外,聳聳鼻頭,嘟噥一句,“沒完沒了。”
墨紫跟著看,見院裡時有人影。這種建築風格,就是庭院闊而清爽,喜在水上鋪光潔的玉板,屋子大而空,門窗一樣從屋頂到地板,廊道幽遠,用沉穩色的屏紗,又綴以明燈。用現代某種最相近的裝修風格來說,就是簡約。奢華之中的簡約。很美,很大氣,可人一出屋子,無所遁形。
對別人來說,沒什麼。對她們來說,很麻煩。
“小衣,只有西牆可走?”墨紫三日來出去過半日,整個詠古齋有好幾個小門,可都是通到華明園和惠喜園去的。要出敬王府,從敬芳園來說,只有大門,或從華明和惠喜這兩個園子走側門到織雲坊的另兩條大街。
她們幾人初來乍到,對大房三房和二房的關係還沒理清,當然不能隨意用銀子打通關節。而在不引蕭家人注意的前提下,唯一出敬王府的方法,就是西牆。西牆外是另一戶人家的園子,是誰還不清楚,不過總不姓蕭。小衣過去,就當小貓路過鄰居家的籬笆牆。
“姑娘讓我去打探。”投石問路,看看能不能另闢蹊徑。
“小衣,沒人了。”墨紫幫她盯著呢。
小衣立刻從木工房的後窗跳出去,提一口氣,踩到房頂,再提一口氣,猶如鳥兒飛過了牆去。
墨紫還不及眼紅,就聽到小丫頭針兒邊跑邊報,“墨紫姐姐,絲娘在門外候著,要見三奶奶。”
雖然才三天,裘三娘已經立了默知居的規矩。將默知居分為前後兩段,以蓮池為界,小丫頭僕婦婆子未經許可不得進後面的各個房內。而墨紫的木工房就在蓮池邊上,在西牆根下,算後尾房。
先有一個在淨泉閣內看書而不能被打擾的男主子,再有一個不讓普通奴婢進後面主房們的女主子,也無人對此提出疑意,反正人在哪兒幹活,就守哪兒的規矩便罷。
墨紫走出去,隨手攏上房門,問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