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些距離,免得左佑那邊注意到。”是不愛湊熱鬧不愛露臉的人,所以才請她來勸。
肥蝦沒猶豫。墨紫出面,他已經安心,轉身便幹活去了。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文圭十八歲,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
“難道我說得不對?”臭魚罵人的舌頭五折六彎,“你們是做買賣的人,還沒上岸,就該在艙裡好好待著。可我瞧你們還真是忙啊哈,上來才幾天,老鼠樣的東轉西瞅,動輒就想往貨艙裡走。你們剛才掀了板子如果不是動歪腦筋,我就跳江。別以為你們是客人,我就不敢得罪。要是你們再到處亂鑽,我可放老鼠夾子了。手斷腳斷,到時不要來怪我。”
“你敢”文圭似乎是唯一在跟臭魚對話的。
文風揹著雙手,往江面上瞧,好像風景多好看一樣。
“怎麼不敢?”臭魚嘿嘿笑著,挽起袖子,“要不要這會兒就試試?我手癢呢,夾只老鼠能過過小癮也不錯。”
文圭不由退開兩步,氣得臉紅,“她都是哪裡找來的這些人?這麼蠻不講理,粗棍棒頭似的。”
墨紫聽到這裡,眉兒一挑。這是在說她?她竟不知道跟文家兄弟這般熟,他口氣好像在抱怨自家人。
“臭小子找打。”臭魚雙臂抱樹,真把文圭細長身板夾了起來,“扔你到江裡洗個澡去,看誰是粗棍棒頭。”
文圭啊啊叫,兩腳騰空亂蹬。
文風再也裝不下去傻,但說得圓滑,“快放下我小弟。你們弄錯了,我們實在是無心之舉,不過隨便逛逛而已。大家要坐一條船共一條命的,莫要鬧僵,今後不好相見。”
墨紫的細眉挑得不能再高了。一條船一條命?這是她的格言吧?
臭魚做個眼色,就有兩人上前左右圍住文風,“一船一命也是你說的?越看你們越可疑,八成是哪家的探子,滅了算了。”
墨紫剛要上前勸,肥蝦又跑回來,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怎麼可能?”她一驚,“那些鎖是上都最好的鎖匠所制。”
“墨哥快去看看吧,我讓人守住,他跑不了。實在不行,就——”做了個宰人的動作,順帶瞧上一眼他老弟,“看來,阿魚只是嚇唬嚇唬他們,這兒沒大事。”
墨紫連忙跑到船中段,見四人各守一角,點過頭就下樓梯,瞥到被開啟的鎖,孔上插了一把青色的鑰匙杆。難不成古代也有萬能鑰匙?她邊想邊到了艙中。
壁上的燈盞盞點亮著,投球器前站了個人。
青衫方巾,撂白長袖,現半截肌理漂亮的手臂,身材修長卻結實。墨紫的腳步聲並沒有掩藏,但他置若罔聞,雙手一撐,竟沿木架子攀了上去,仔細看能使投手轉動的齒輪。
“有意思。”他不但看,還有話說,“墨紫妹妹手藝精湛,令我大開眼界。我堂弟寫信說得你天上有地上無,原本我不以為然。拜女子為師已夠荒謬,竟還是連大匠都不曾考過的人,實難想象有多高的技藝。不過,今日,我承認自己錯了。”
這人叫誰妹妹?墨紫哼笑出來,“文二公子,下來吧。倒不知經商之人,有當偷兒的本事。開鎖不算,當著主人的面爬上爬下。便是讚美和認錯,這事恐怕也不好就此放過。”
文秦動作十分利落得跳下來,踩踩託板,“這機關如何升上去?能讓我瞧瞧麼?”
“閣下的皮挺厚的。到底多厚,能讓我切開了瞧瞧麼?”真是沒見過這樣的人。
“墨紫妹妹說話也有意思。”文秦轉過頭來,對她微笑。
墨紫哈一聲,心中火苗突突竄起,“是我看走了眼,錯把登徒子當良君子。說,你究竟是什麼人?”
“雖然爺爺說不要驚動了你,可遇到了又怎能按耐得住?大哥小弟當日就說要實情托出,我先是反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