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所謂的自己人暗中做的手腳。”墨紫穩穩說道,“蕭將軍何必震怒?若不是元大人揭露,你是不是就好過些?你始終帶有個人偏見,對你自己也好,對國家社稷也好,都不是一件好事。請你在妄下斷論之前,先把事情的前後起因瞭解清楚再說。”
她一番言辭咄咄逼人,說得蕭維無法還口。
仲安適時打破緊張氣氛,“我去一趟就是。身正不怕影斜,白羽,你安心吧。”
千牛衛拿齊了人,立刻下船走了。
魏佳拍拍蕭維的肩,“仲安說得對,身正不怕影斜,你也別想太多。不過,怎麼會出這樣的事?禮王是皇上親弟,只有他能留在都城,不用前往封地。皇上也是極信任他的。”
蕭維答不了魏佳的話,他看到墨紫已經準備下船,上前一把拉住她,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用力帶她進正艙,並狠狠甩上了門。
秋扇差點叫出來,顧及到自家姑娘,連忙掩口。
王八娘沉靜看著,然後吩咐王家眾人下行李,和王十娘上了車。
“十娘,我會寫信告訴爺爺,和蕭家聯姻之事就此作罷。”八娘說道。
“姐姐且莫心慌。禮王造反,茲事體大,爺爺他們一定會擔心。我的婚事可以先不提,但等一段日子再看看,免得老人家更生氣。”十娘淡淡回答。
“也是。此事若真,恐怕太子大婚都得往後推延。不過,那蕭二也太不知禮數,眾目睽睽之下,竟與女子拉扯。我王家女子,豈能嫁於這等輕浮人?”八娘冷哼,彷彿不知道,她嫁的太子比蕭維輕浮百倍。
“宋姑娘是女官,兩人便是同僚。出了如此大事,心急在所難免,姐姐體諒了吧。”十娘語氣仍淡。
“什麼女官?”八娘不屑一顧,“與男子同朝進出,成何體統?你呀,千萬別學她。爺爺太寵你。女子就該本分守己,為丈夫生兒育女,孝順公婆,勤勞持家,成為賢內助,才能讓丈夫做大事而無後顧之憂。”
十娘說了聲是,就將目光投向竹簾外。
此時,墨紫早就甩開蕭維的手,他的脾氣大,她的脾氣也不小,“蕭將軍幹什麼?一副捉拿惡徒的模樣。”
“告訴我,元澄究竟打什麼主意?”蕭維遇到這兩人,好像就是劫數,沒辦法冷靜。
墨紫吐口氣,“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墨紫,我也想知道你為什麼總幫著他?別說你跟他是一樣的人。你身上有正氣義氣,他沒有。”有時他會有一種錯覺,好像她也是當兵的。
“你怎麼知道他沒有正氣義氣?我說過了,你對他有偏見。因為他當過南德的宰相,你就認定他是個十惡不赦的人。那你也應該知道,南德官場營私舞弊不是由他開始的。他在其位謀其職,因為和那些人同流合汙,才能真正為百姓做些事。這種無奈和不得已的選擇,你能不能體會?而你說他對大周有異心,可迄今他所做的不過是為元氏還個清白。換個立場,如果你們蕭家被滿門抄斬,獨留你一個,你會不會恨?會不會報仇?”趁此機會說開也好,對蕭維無休無止的偏見,她為元澄受夠了,“蕭將軍,元家是被冤枉的,連皇上都願意給元澄一個找出真相的機會,為何你執著不肯?難道就因為當年的揭發信是由你爺爺交上去的,所以你不得不咬緊牙關,死不承認這是冤案嗎?因為如果承認了,你爺爺正義凜然的行為就變得可笑;如果承認了,你們蕭家就等於間接害死了元氏一百多口人。”
“住口”蕭維睜圓雙眼,血絲暴現,“我爺爺只是把信交給先帝,他還勸過先帝要謹慎查證。元家滅門,與我蕭家無關。”
“明知道這種信皇帝是最怕的,要查證,你爺爺為何自己不查?元澄揭露禮王,有證有據,可不是隨便交一封匿名信上去就甩手了事的。你爺爺那般作為,本身就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