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將由大求統之。本來誰統治這個天下,誰當皇帝,都與我無關。然大求歧視漢人之陋習根深蒂固,野心雖大,無治世之長遠胸襟。我是漢人,又是特別自私的,不幫大周,要幫自己。”
這人不知道又在盤算怎樣的一個將來?墨紫掙脫他的手,雙手食指按上他的太陽穴,輕笑,“想那麼多,腦袋不疼嗎?”
“我不會造船,也不會雕木,整日裡大把大把的閒工夫,只能用來胡思亂想了。不像你有真本事,我實無長才。”假謙虛?不,真的。
“你有君主權臣大帥之才,而我只能替你跑跑腿。”她是技術派,他是權謀家。
箏衣一抬手,附耳聽上方動靜,“華衣的暗號。先生,就是現在。”
元澄拿下墨紫的手,轉頭飛快看了她一眼,緊隨箏衣上去了。
墨紫也上去,但她跟元澄的方向相反,是和贊進一起,“甲板上如何了?”
“殺了對方一半人,我們這邊掉到水裡的多。”那意思就是水遁裝死。
前面出現幾個黑衣人,因為只能一個個行進,讓贊進輕鬆餵了翠心劍。
“姑娘小心身側”落英跳出一間艙室。
鏘——墨紫的小劍和贊進的長劍雙雙架住了橫砍來的刀。
就在下一秒,那偷襲墨紫的黑衣人捂著胸口倒下。一把寒糝糝的匕首,刀尖滴血,握在墨紫的左手之中。這夜,她雙手有奪命的利刃。
“啊先生”箏衣的怒喊在這層處處相通的艙中分外清晰,“我要你償命”
墨紫在心裡告訴自己,沒事的,一切都在計劃裡。但箏衣的怒氣,箏衣的聲音,那麼真實,令她又想計劃趕不上變化而忐忑不安,飛快朝聲音的源頭奔去。
“墨哥。”到預定地點,贊進抓住她,不讓她跑過頭,沉聲提醒,“雷老也在。”
墨紫頓然醒神。
這時,廊道那頭再出現了一個黑衣人,他長著吊三角眼,手裡拎著一個布包。
“劫住他,別讓他拿走水淨珠。”墨紫下令,暗道這就是領頭羊了。
三角眼殺氣騰騰。剛經過一場激戰,那個逃官請的高手與自己的功夫不分上下,要不是逃官是隻軟腳蝦,拖累那高手的攻擊,他恐怕很難脫身。
“女人找死”他掄起那隻被刺傷好幾處的臂膀,刀鋒對準墨紫的脖子。
墨紫一躲,跑上去甲板了。
贊進為了躲刀鋒,往後退開好幾步。
三角眼趁勢也上了甲板,對同來的殺手們呼嘯一聲,“扯呼”
“想走可沒那麼容易”墨紫一劍刺來。
三角眼看她沒架勢也沒氣勢,冷笑道,“你真想死,沒人攔得住。”刀光橫掃。
墨紫一扯早捏在手裡的繩,呼啦飛高,左手暗弩,“你想死,也沒人攔得住。”
三角眼腦門上多了三枚毒針,當場一命嗚呼。
墨紫跳下來,撿起布包,開心地大聲說,“我拿回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從桅杆尖上突然飛下一人,五指成鉤,劈向墨紫的面門。
墨紫啊呀大叫,後退時不小心撞到甲板上的拴繩樁子,身體失衡,向後仰的同時,手裡的小包飛了出去。
贊進想去接,但那殺手目露兇光,一掌繼續向墨紫打去,他只得先護住墨紫。
對方卻是虛晃一招,騰身搶過布包,三縱兩躍,跳下了船。他一走,剩下那些同黨不再戀戰,紛紛撤離。
墨紫揮手,眾船工立刻撲上船舷喊追。而她自己急匆匆轉回二層,直到看見元澄站著在和箏衣說話,才放下心來。
元澄只看一眼,就知道她的心思,“我沒事,毫髮未傷。外面如何了?”
“一切照計劃,水淨珠已經被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