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苒語聽了連連點頭,十幾年來第一次這樣聽話配合。
望著她惴惴不安的神情,宋莞的眉眼柔和,拉過慕苒語冰涼的小手安慰:“放心吧,有媽在,會幫你把事情都處理好。”
……
5月18日,是鬱老出殯的日子。
宋傾城抵達殯儀館的時候,鬱老的遺體已經火化,不讓她早上四五點就過來,是鬱庭川事先安排的。
出殯時間定在上午九點,鬱庭川打電話給老趙是七點半,讓老趙八點再送人來殯儀館。
鬱老的葬禮,哪怕一切從簡,依舊聲勢不減。
殯儀館雖然建在郊外,附近還是有人家,早早的,已經有人在路邊張望殯儀館的盛大情景,靠殯儀館的這側馬路,停著長長一排黑色轎車,花圈花籃從靈堂一路擺到殯儀館大門口。
這一天,宋傾城沒有例外,也像其他人穿了一身黑。
黑色及膝的長裙,不像冬裝那樣厚實,勾勒出她的身線,中袖設計,加上天氣微熱,已經穿不住外套,她微攏的小腹遮無可遮。
殯儀館裡,前來參加葬禮的人絡繹不絕。
宋傾城被老趙護著走進靈堂,在人群裡找了找,發現鬱庭川一身黑色的正裝,五官肅穆莊嚴,正佇立在那跟人交代事情,鬱家其他人也是各忙各的,包括鬱林江,眉眼間難掩倦態,正和前來弔唁的難成書記說話。
突然,宋傾城的手被輕捏了下。
她低頭去看,發現拉自己手的是joice。
孩子穿著黑色小西裝,有些嚴肅,不知道是從哪兒竄過來的,宋傾城抬起頭,又往人來人往的靈堂投去一眼,然後握住了joice的小手。
鬱庭川應付完辦事的人,轉眼就注意到門口的宋傾城。
對上他投來的目光,宋傾城的情緒愈發平緩,沒有被周遭的吵雜影響,然後,鬱庭川走過來,跟她簡單叮囑,過會兒去墓園,讓她跟joice一輛車,雖然joice是曾孫,卻不用他來拿遺照或抱骨灰盒。
早上8點50分,整個靈堂內重新響起哀樂。
殯儀館外,驟然響起炮仗聲。
幾乎是本能的,宋傾城用手去捂joice的耳朵,孩子靠在她的身前,睜著好奇的大眼睛,一大一小都沒發現什麼不對。
不遠處,慕苒語看著這一幕,整個人幾乎要被不舒服的情緒淹沒。
宋莞從洗手間回來,發現女兒正盯著某處,眼眶泛紅,就像是受了莫大委屈,轉頭跟著瞧過去,發現是joice,正親暱的挨著個年輕女人,她隨即就認出來,正是昨天傍晚在元維見過的女孩。
慕苒語氣不過:“joice根本聽不見,她還裝得這麼起勁,不就是做給堂姐夫看的。”
宋莞聽懂女兒這話,說的就是那個女孩。
慕清雨和鬱庭川離婚的時候,慕席南一家已經移居國外,宋莞只知道丈夫的這個侄女夫妻倆感情不和,懷上孩子還是執意離婚,當時不過隨意討論兩句,直到她帶兒子回國前,慕清雨突然自殺,宋莞才從大嫂那兒得知,慕清雨的前夫,那位鬱家二公子年前已經登記結婚。
再婚的對方,不是名門千金,就是一家世普通的小姑娘。
即便大嫂沒細說,宋莞心裡卻有數,門不當戶不對,卻能嫁入豪門的,自然不是什麼單純無害的小白兔。
宋莞見慕苒語憤憤不平,拍了拍女兒的手:“這是別人家的家事,好還是壞看著就好,我讓你陪著我來參加葬禮,不是讓你來找氣受的。”
慕苒語聽了,頓時安分不少。
她跟著來殯儀館,是為避開季涼城。
季涼城昨晚回到南城,在電話裡聽說她例假不舒服,連家都沒有回,直接去宋莞下榻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