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線,盯著管理處裡的一舉一動。
不管是內務部還是軍方,派到安全區裡執行公務的人員,一般都會住在管理處的院子裡。比如王簡和空勤團的那名軍官,他們是來盯梢監控的,這一點洪濤很清楚。
但被動忍耐不是他的性格,任何事情都要儘可能的把控在自己手裡,利用孩子來了個反監控,就是他能想出來的唯一辦法。
“……那個長官走了!”朱買臣哪兒知道這位經常哄著他們玩,還幫他們賺零花錢的老爺爺心裡有多壞,順理成章的說出了洪濤想聽的內容。
“胡說,看來必須要好好管教管教你了,不光用小份量騙人,還撒謊!”洪濤自然不會和孩子講這些用意,自己能利用孩子,王簡沒準也會利用,所以他採取了忽悠的方式,誘導孩子繼續說實話。
“所有三道槓都走了……大概是昨天上午走的,馬車都不見了,天擦黑了也沒回來!”朱買臣這個孩子屬於學壞很有天分,但學好無比艱難的反面典型。
他學習成績倒數,可騙人的本領與日俱增。別的孩子賣肉乾的時候都是老老實實賣,該多少錢就多少錢。他把便宜的野豬肉挑比較嫩的部位撕下來,混在價格貴的兔子肉裡賣,每次都是銷售冠軍,從而獲得更多的零花錢。
當然了,這種把戲肯定不是小孩自己想出來的,歸根結底還是洪濤無意中流出來的壞水兒,結果讓孩子聽見了。其實聽見的不止他一個,只是執行力比較強,馬上轉變成了生產力。
“嗯,那應該是出去辦事了,沒準明天就回來!”洪濤還是不太放心,繼續施壓。
“我聽管理處的禿頭長官和沈老闆聊天說他們不會回來了,城北有更大的案子要查。禿頭長官還說讓沈老闆做好準備,娛樂城也是要配合誰來調查。周爺爺,您不是說老鼠肉烤了也能吃嘛,要不我去抓點您教我烤吧!”
對於這個問題,朱買臣還是很有把握的。他聽不太懂大人說的那些人名和隱喻,但大致內容還是能理解的。現在最可怕的三道槓不在了,他就不怎麼怕了,繼而又開始想進一步提高生產力,把老鼠肉當兔子肉賣。
“以後考試成績排在後五名的一律不許上街賣肉乾,每週考一次!”洪濤對這個孩子已經放棄治療了,其實流民的孩子都差不多,滿腦子都是掙錢,沒啥更多的想法。只是朱買臣表現的更極端,也更明顯。
“……要不……我每週給您三毛錢吧……”朱買臣一聽這個要求立馬洩了氣,他的成績從來就沒離開過倒數前三名,照這麼下去以後就掙不到零花錢了。咋辦呢,提高成績是最笨也是最慢的辦法,有捷徑當然要試試。
“混蛋玩意……我讓你三毛!我讓你三毛!”這句話讓洪濤頓時黑臉上一片發紫,不是生氣孩子學得如此歪,而是根源又來自於他自己。
有次晚上沒事的時候,自己和胡楊、王剛坐在樓頂上一邊喝茶一邊閒聊該怎麼讓治安隊對平安運輸公司的車輛檢查的更寬鬆,辦法當然是賄賂。
結果讓在一邊端茶倒水的朱買臣給聽了去,轉眼居然用在了自己身上。看來以後說話要注意些了,有些事最好別當著孩子討論。
“去把你胡爺爺、王爺爺叫來。記住啊,以後再敢學壞,我打爛你的屁股!”
出錯的是自己,可承擔錯誤的卻是朱買臣的小屁股。這頓鞋底子抽的,上下飛舞,把孩子打得哭聲都叉音才收手,至少能老實半個月。
啥?一勞永逸!真沒有,洪濤不是沒想過,但大環境如此。像朱買臣這樣的小孩子,能不出去跟著大孩子真去偷、去搶就很好了,光靠打罵是無法對抗環境影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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