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怪怪的。
一頓飯下來吃得我胃疼,只想早些結束離開這裡。好不容易用餐完畢,撤了餐具後卻沒見林戩起身離桌。主人家不起來,我這客人當然也不能動。姚正坐在我對面,他衝我眨眨眼,用唇語說了‘甜點’這兩個字。我囧了一下,吃中餐麼還吃什麼飯後甜點,不倫不類的。
果然,沒一會兒甜點就端上來了。是一道紅豆酥皮的小點心,放在小碟子裡,只小小的一團。可味道卻牛叉得一比,好吃到讓我忍不住驚撥出來。
“郝小姐很喜歡甜點。”林戩用消毒毛巾擦著手。
“嗯,特別是紅豆餡的。”美食讓我心情大好,也放鬆了很多,“每次都能吃很多。”
林戩點點頭,很讚許的說道,“我的幾個堂妹表妹都不喜歡吃甜食,說是怕發胖。”他轉過頭囑咐管家,“叫廚房多準備幾份讓郝小姐帶回去。”我沒推辭,不過幾個點心,再推辭就矯情了。
用餐正式結束後,林戩邀我到客廳坐了一會兒,又親自泡了一泡好茶。我歸心似箭,再加上林戩熱情得不像話讓我心有慼慼,只想找個藉口早早離開,於是拼了命地給姚正打眼色。但姚正始終端坐在一旁,背挺得筆直,目不斜視的好寶寶樣。
到了九點多,林戩終於說時間不早了,我只差沒熱淚盈眶。不過,人家緊接著又說了一句,“正好我也回市區,順路,我送送你。”
我真的熱淚盈眶了。
林戩開的是一輛白色的賓士轎跑,款式非常地拉轟。低矮的車身和流暢的車體線條極具誘惑力,當車子的引擎啟動時,連血液都不自覺得沸騰了起來。
下午姚正接我到林宅時用了一小時,林戩送我回來卻用了不到三十分鐘。這傢伙車開得很快,但也很穩當,該停的停,該讓的讓。偶爾來個急剎車急轉彎什麼的也甩方向盤甩得乾脆利落,在超車過道的時候人家臉色半點不變。相比起來我就差多了,人家不過在過急彎時玩了手飄移,我就叫得和殺豬似的。
長這麼大,坐車坐到腿軟恐怕還是第一次。我下車的時候晃了兩晃,扶著車門才站穩。抬眼看到林戩就站在跟前,臉上沒什麼表情地問道,“你還好吧。”
我緩了緩氣,點頭,“沒事了。謝謝你了,林先生。”說完見他一手扶著車門擋在我面前沒有挪步的意思,我忖了忖,還是挑明瞭,“上次在金玉堂,那個……我很抱歉。”
林戩的手指有節奏地敲著車窗,“我還以為你會裝到底呢。不過,那天你跑什麼?”
跑什麼?當然是心虛才跑的!我心裡這麼想,嘴巴上卻說,“那時的情況比較混亂,我也喝多了,腦子有點不清醒。我沒想到會把你踢傷了,真對不起。”
林戩看了我半晌,“踢傷?誰說的?我只是被人擠到了腳,有幾天走路不方便。”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腿上,“聽說你也傷了腳。”
“都是不小心,現在沒事了。”我悶悶地應道,看來那個晚上我和林戩都很倒黴。
“郝小姐,我能問你個問題麼?”
我點點頭。
“那天晚上,你對我弟弟做了什麼?”林戩的語氣很平淡,但他掃過來眼睛卻是一片冷然。
我怎麼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截了當,看來他是猜到了些什麼。也是,那晚他的電話是我接的,想必當時他就覺察到了不對勁。我想到林栩現在的狀況,要是林戩真要和我算起賬來,那我無論如何也是賠不起的。
我梗直了脖子,裝死到底,“我救了他。”
“除此之外呢?”
“我接了你的電話。”
“還有呢?”他咄咄逼人。
“……沒了。”
林戩的目光帶著審視的意味,“那小栩一直說滿地腸子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