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早亡,在那個窮山溝遇上災年,沒有吃的,他也是勉強才離開,或許開始的時候恨過,那屯子裡的人都姓曲,沾親帶故的都有些關係,可是他還是差點餓死,都沒有伸出援手,不過時間長了他也知道,那個年代誰都不容易。曲父心中的恨意也沒有多少了,現在看到四十多年沒見的人,自然是有些激動的。
三叔看見叫他三叔的人,四十多歲的樣子,眉眼間依稀就是當年四狗兒的樣子,站起身嘴角顫抖的的說“四狗兒——真是你嗎?”
曲父聽見多少年沒人叫的小名,眼圈有些紅“三叔是我。”雖然這人按照輩分是他三叔實際上他的年齡只比曲父大一歲。
“你看咱們這麼多年沒見,我都老了,你倒是看著年輕。”其實當初曲父離開的時候不到二十歲,那時候也沒什麼照片,現在只能靠著腦海中的記憶辨認,他現在看著完全是城市裡的人,加上這幾年沒什麼煩心事保養的好,身上的氣度更加不凡,要是在大馬路上碰到,那都是沒辦法認出來的。
幾人寒暄一會,曲父問道“不知道三叔是怎麼找到我這來的,有什麼事嗎?”
三叔聽了,頓了一下說“這不是老二的兒子去上海打工碰上敬業了,聽他說的。本來也沒想找你,這不是前些天咱們東山那邊要修個水庫,咱們各家的墳地都在哪呢,你們那支就剩你了,還得你來拿主意。”曲父聽到這話也低沉了一下,可不是,他們這支到他父親那裡就是一個,最後剩下他了,這些事肯定由他做的,那個孫敬業,是跟他們一個縣的人,比他小十歲,他們家在縣裡挺有名氣,後來在上海碰到了,跟他小舅子生意上有些來往,才接上的,沒想到曲家從這裡打聽到了。
“我記得咱們東山那邊不是種苞米來著嗎怎麼還準備建水庫呢,而且墳地不是還有段距離嗎?”
“哎,當年退耕還林,東山那邊都種上樹了,其實咱們那邊黑土地特別適合種稻子,不過咱們那裡有有一條小河,水源不夠,這不是嗎前年伊江改道,咱們那邊的小河都成了大河了,這才打算建水庫的咱們那現在水可多嘞,咱們那個窮溝溝一下子就成寶地了,就咱們屯子南邊那一片荒地現在都成了上好的水田,現在家家戶戶分得田才多呢。這件水庫這事也是縣裡邊鼓勵的。”三叔說著也挺興奮的,他們那地方本來也是有挺多地的,不過不知道是有山擋著還是怎麼的,他們那裡每年降雨特別少,他們所處的地方也算是四面環山了,那裡還挺偏遠的,百十里內就他們那一個村子,相出去都不容易,地倒是挺多的,不過沒有水,那也得荒著,兩年前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他們那邊原本的小河一下子漲水了,正好從他們村子東邊過,那下邊一片荒地都活了。現在上面準備幫他們建水庫,以後日子就好過了。
曲父聽著也挺高興的,“建設日期定了嗎,這回去遷墳不耽誤吧。”
三叔搖了搖頭“原本定在秋收結束了,不過咱們那地方上凍早,很多機械裝置也運不上去,聽說八月中旬就開始,我們這不是出來找你嗎,老費勁了,都耽擱半個月了,也不用太著急,只要十月前回去就行。”
“中,既然不著急三叔你們三個這兩天就在京城好好玩一玩。”
米樂並不知道這三人到底為了什麼過來,這不是剛拿出塊牛肉,和骨頭百葉什麼的準備晚上吃,米媽她們就來了電話,讓他把羊毛送過去,這娘幾個效率還真高這會就把事情說好了。
把羊毛送過去,跟曲媽她們一起回家。晚上為了招待三位客人,做了不少東西,曲父興致挺高,大講特講當年在家時候的事,實際上這麼多年過去了,他記住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米父也跟著湊熱鬧,說了不少當年下鄉的事,也挺和樂融融。
晚上曲凡還有剛被叫回來的曲平都被曲父叫到屋子裡去了,爺三個商量半天。遷墳也是大事,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