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的,想必你當日不在,又不曾得空來拜見,因此不認得。只是,既然是不用下人通報引路,便直接到這裡來的長輩,自然是本家的親眷了,你身為晚輩,即便不認得,也該問聲好兒,怎能如此無禮?!還說我們老太太乾涉你管教屋裡人。二奶奶要管教,哪裡不能管教?偏要在老太太院門前管教,把人罵得鬼哭狼嚎的,也不怕驚動了長輩?!老太太病了這一秋一東,才好了些,正要靜養的,你做孫媳婦的,不說在長輩跟前盡孝,怎的反而要給長輩添煩惱?我們老太太攔你,是教給你做小輩的道理,免得你一錯再錯,你不說感激我們老太太的教導,還惡人先告狀,為免辜負了你天下名媛之首的好名聲吧?”
梁氏一路聽,那臉色一路紅下去,到最後已經紅到黑了,咬牙道:“你是什麼東西,一個小丫頭,也敢對我說這樣的話?!”忽然又覺得她有幾分眼熟:“你是這府裡的人?!老大的膽子!居然對我如此無禮!”
春瑛絲毫沒被她嚇倒:“二少奶奶是大家閨秀,怎的把規矩忘了?您當日剛進門時,教訓這府裡的丫頭,可是命自家丫頭髮話的。這原是做主子的自重,不與底下人一般見識的意思。我們老太太見你是小輩,不想駁了你的面子,叫你家長輩瞧瞧,因此命我們做丫頭的代為開口,其實說的是我們老太太的意思。我做丫頭的自然不敢跟二少奶奶無禮,只是我們老太太難道連管教晚輩媳婦兒幾句都不能了?!二少奶奶,你是知禮的人,不妨細想去!”
梁氏臉色更難看了,二老太太對春瑛的話挺滿意,便淡淡地點了點頭:“算了,她聽不進去,說再多話也是白搭。回頭提醒我告訴你們太太,尋訪京中人家的女兒,還得細細打聽了才好,想來這京城人家,名不符實的事兒也多。”說罷也不理會梁氏,扶著秋厭的手便逕自往院門裡去,老太太身邊的紋玉早就聽到訊息迎出門來,扶助二老太太的另一隻手臂,緩緩前行,嘴裡還說著老太太早就等急了之類的話。
梁氏見院中的小丫頭們探頭探腦來偷看自己,周圍又有婆子媳婦私下議論紛紛,覺得丟臉至極,又羞又惱,一腳踢開曼如,瞪她一眼:“都是你這賤人害的!看我回去不煎了你的皮!”說罷甩袖而去。
曼如顫抖著爬起身來,眼淚汪汪地轉向春瑛,引中隱隱有些妒忌,又帶了幾分歡喜:“春兒,你是來救……”
不等她說完,春瑛便打斷了她的話:“崔姨娘?還是該叫你姑娘?”
曼如臉色一白,吱唔著不說話,便有媳婦子在旁笑道:“這是曼姑娘,可是二少爺的心頭肉呢!”引得周圍人竊笑。曼如緊咬下唇,雙手絞帕,眼中帶了幾分忿恨。
春瑛見她真的成了二少爺的通房,便淡淡地道:“既然是二少爺屋裡的姑娘,還請多勸著你們奶奶,在長輩面前,別忘了禮數。”然後轉身就進了院門,毫不理會她那淚汪汪的雙眼和連聲呼喚。
春瑛進德正屋中,見屋裡沒人,心裡正疑惑,旁邊暖玉就迎了上來:“老太太和二老太太在暖閣裡呢。”接著頓了頓,“原來你去了東府。”
南棋出嫁後,暖玉曾經在表小姐院裡服侍過一段時間,算是熟人,自然也知道當初一幫姐妹們的遭遇,她是老太太的人,沒受牽連,但心裡也不是沒有想法的。如今忽然重遇春瑛,自然感慨萬分。
春瑛鼻子一酸,忍住了,小聲問:“其他人怎樣了!”暖玉也壓低了聲音:“大少奶奶接管家務後,她們派了新差事,不過混日子罷了。
快隨我進去吧,免得裡頭問起。”春瑛知道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忙跟著轉進了裡間。
老妯娌倆正聊著方才在院外發生的事,老太太嘆道:“不怕弟妹笑話,我真是拿這些小輩沒法子了!我才好了些,想著今兒天氣好,還打算到院裡走走的,誰知那梁氏一大早過來呆坐著,既不懂得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