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向不遠處唯一的一抹光亮之地走去。
流動的空氣夾雜著蕭索,弄月剛要踏入客棧,孤雪在頃刻間攬住他的腰際,將弄月貼近自己的胸膛。
赫連孤雪根本不顧及周遭人的眼光,他手指一勾,將無涯的素白斗笠帶在弄月頭上,直到那張妖異風華的容顏完全被遮掩,他才放心的鬆開手臂。
弄月輕笑,雖然隔著面紗,但他依舊能看透那雙深紅魅眼所滲透的警告眼神。
老闆看到幾人不俗的氣息與裝扮,頓時有些驚異。
客人們紛紛回頭,只見走在前面的兩個人,雖然看不清容貌,但那渾身上下所透露的高貴之氣,根本容不得別人靠近一步。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妖異的兩個人,似是不屬於塵世的天神,又似是在血域中獨行的惡魔,深紫邪魅的長髮,冰紅凝冷的眸子,那是美與邪惡交織的震撼,惑人心神,卻滲透著致人於死地的危險。
蝶澈與月魂吩咐過後,幾人在大廳中的角落裡坐下,此時,夜飛燕懷裡的沫兒已經醒了,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委屈的淚痕。
順著沫兒的目光,夜飛燕才看清,她是在看坐在對面的兩個妖魔。
沫兒吃著手指頭,可愛的小臉頓時浮現一絲喜悅,“就知道月哥哥和雪哥哥不會拋下沫兒。”
赫連孤雪並沒有理會,只是靜靜的喝著茶,彷彿面前的女孩在他眼中根本不存在一般。
夜飛燕別過沫兒的小臉,不可思議道:“喂,你這個小肥球別不知好歹,他們可沒想救你,是哥哥我把你救下來的知道麼?”
“你騙人,月哥哥和雪哥哥才不會那樣做。”沫兒漲紅了臉,滿是自信:“我才不要你抱,我要月哥哥和雪哥哥抱。”
夜飛燕氣的差點七竅生煙,這個不知死活的丫頭片子,純屬是找死。
沫兒伸出肉呼呼的小藕臂,似是回想起在玉楓齋的時光,咯咯笑出聲:“雪哥哥以前還抱過沫兒睡覺呢。”
紅瞳頓時有了反應,赫連孤雪猛然抬眸,眼底劃過一絲旁人看不出的犀利光芒,片刻沉靜了一瞬,隨即再次回覆了冷漠,看不出絲毫情緒。
夜飛燕被驚的差點吐血,“你剛才說什麼?那個魔頭抱……”
赫連孤雪猛然瞪了他一眼,阻止了夜飛燕的話。
“行了,先去把她收拾乾淨了。”平淡的語氣從素白斗笠中溢位,一樣聽不出感情。
夜飛燕自然而然聽明白“收拾”是什麼意思,他一個大男人實在幹不來伺候孩子換衣沐浴的事,便隨手將女孩塞給了月魂。
月魂與蝶澈剛離開大廳,便聽見幾人的細碎低語聲:
“剛才抱出去的那個孩子,不是今晚火祭的女童麼?”
“對啊,我看著像,那孩子不是前幾天剛來我們城的麼?不知是誰家的孩子,以前沒見過。”
“現在誰願意把自家的孩子當祭品,那孩子沒爹沒孃,在外面乞討好幾天了,她不當祭品誰當?”
“我對火祭沒興趣,只希望那血魔趕快離開我們城。”
“據說那血魔總是晚上出現,他一來便是屍橫遍野,鮮血淋漓,現在誰還敢晚上出門?若不是因為血魔太過猖狂,那孩子也不會淪落到當祭品,祈求天神消災。”
“那個血魔就是一個怪物,不但武功高深莫測,而且每當他殺完人,會撕裂屍體,還喝人的血……”
聽聞此話,夜飛燕口中的茶差點噴出來,“那是不是人,這麼噁心的事都乾的出來!”
“他本來就不是人!”那人回應道:“聽說那血魔一頭白髮,每次殺人都是帶著面具,不但沒有呼吸,甚至是不會流血。”
沒有呼吸,不會流血,吃人的肉,喝人的血……果真不是個人,夜飛燕暗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