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耐心哄著,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平靜下來。
想著她空著肚子,謝潯輕輕掙了一下,卻不想被她摟的更緊,兩條軟臂纏在他腰間,如同兩株柔韌的藤絲。
他不捨弄痛她,無奈道:
“鬆手。”
蘇落辨不清他語調中的情緒,乾脆不理他,繼續埋在他懷裡裝鴕鳥,鐵了心要磨到他心軟。
“…先鬆開,嗯?”
“不要。”
她悶悶一哼,極不情願。
周圍空氣寂靜無聲,只有兩人交織的心跳。
半晌,見男人不再說話,以為他生氣了,她怯生生抬起頭,一下撞進他含笑的黑瞳。
三分無奈,七分寵溺加縱容,再無半分冷淡疏離。
蘇落只當沒看見,泛紅的眼眶裡噙滿了淚水,要掉不掉的,一副生怕他厭棄的乖巧模樣。
脆弱,嬌憨,惹人憐。
謝潯暗歎一聲,伸手剝開了桌上的保溫袋,又揭開塑膠蓋子,一股濃郁的鹹香瞬間在空氣中彌散開。
熱騰騰的瘦肉粥惹的她肚子咕嚕嚕,他看她一眼,將飯盒遞給她。
她不接,溼漉漉直視著他,眼底的淚意還越聚越多。
謝潯一愣,隨即勾了勾唇,自己挖了一小勺粥緩緩吹了吹,才喂到她唇邊。
果然,就見小女人馬上收了淚,軟乎乎的唇一張又一抿,蠕動兩下嚥了下去。
他捏了下她的粉腮,重新舀起一勺。
後面十多分鐘,病房內安靜無聲,他一勺一勺喂,她一口一口吃。
見她吃的差不多,謝潯收了飯盒餐具,又給她拔了留置針,就打算出去丟垃圾。
然而,他還沒站起,就又被她從後面一把抱住,軟柔的臉頰貼上他後心蹭了蹭。
謝潯不理她,就著她的力道站起來,誰知她依舊死死扒著,吊在他背後如同一隻樹懶。
他被勒的有些打晃,一手還拎著垃圾,另一手只好伸向後面托住她屁股,往上顛了顛,讓她雙臂耷拉在自己胸口。
然後,就這麼堂而皇之揹她出去了。
這一舉動毫不意外驚呆了走廊裡的眾護士,旁邊的周秘書簡直沒眼看。
無視周圍的窺視,謝潯慵懶地邁著步子,步履從容,彷彿揹著的不是個活人,而是塊勳章。
蘇落卻撐不住了,頭埋進他頸窩,小聲喃喃:
“……要不放我下來吧。”
他腳步未停,側頭睨她一眼,見她小臉漲紅不似方才的賴皮樣,低低笑出聲:
“別人的女朋友都這麼嬌?”
女人抬起長睫,淺眸又重新蓄上了水霧,呆呆與他對視幾秒,哽咽問:
“……你不和我分手了?”
謝潯沉默。
見她又要掉金豆子,他忙揹她回了病房,女人腳一著地就繞到他面前,小手揪住他襯衫釦子不放,瀲灩的眸子凝著他。
目光毫不掩飾地示弱,神情脆弱到只要他隨便說一句重話,她就會崩潰。
半晌,她小心試探:
“棕熊先生原諒兔子了?”
他靜靜看著她,眼神筆直而溫柔,大手捧上她的臉頰,呼吸寸寸貼近:
“求原諒是不是該有些誠意?”
蘇落一怔。
“給點蜜糖,棕熊就不氣了。”
說完,以吻封緘。
陽光透過鬱鬱蔥蔥的枝條傾瀉下來,籠罩在兩人身上,朦朧出淡金色的細碎珠光。
直到她快要窒息,他才鬆開她,指節撫上她漂亮的水眸,又湊上去吻了下她的眼皮:
“下午有計劃嗎?”
蘇落搖搖頭,見好就收,軟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