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信?你額娘肯定說讓你有什麼都告訴她是吧?”
弘暉小臉有些白,低下頭:“額娘身子不是太好,我怕累著額娘,便是有事兒,也不敢告訴她,她平日很忙,事兒很多。”
弘普想了想,這有點像額娘說的那些奴才把持主子的事兒,抱了兩個弟弟下地,“暉兒,這個事兒,可不是小事兒,咱得告訴四堂伯!你抱著弘英,咱們一起去找四堂伯。”
弘暉抱起弘英跟著抱了弘芝的弘普往大廳走。他現在還有點兒沒醒過神來。子女孝順,不就要讓父母少操點兒心嗎?怎麼聽堂弟的意思,這有點事兒就要去勞煩父母?嬤嬤不是說讓父母成日勞神是不孝?
四兄弟到了大廳,弘普直接道:“四堂伯,堂兄跟前的奴才不妥當。”接著把剛才兄弟二人的交談說了一遍。
四阿哥的眼神一下變得凜冽起來,把兒子叫到跟前,慢慢一點兒一點兒問兒子那些奴才都和他說了些什麼。
弘暉剛開始還有些猶豫,後來想起當初阿瑪忙完一天的差事還趕去看重病的自己的事兒,又想起弘普說的阿瑪不會不耐煩聽自己說話,慢慢的便越說越多,連幾年前的事兒記得的也說了。聽完兒子的敘述,四阿哥氣得臉色鐵青。
要說,這事兒,還真不好說。
清制規定,皇子一出生,便由保姆遞到乳母手中。一個皇子一般有四十個人伺候,包括八個保姆,八個乳母,以及針線上人、漿洗上人、燈火上人、鍋灶上人等。皇子斷奶後,去乳母,新增內監若干人。弘暉是皇孫,身邊兒的人卻也沒少幾個。因此,自小,便是烏喇那拉氏再忙,弘暉也被照顧得很好。
皇子自出生後很難與母親親近,每年母子會面都有固定時間,見面亦不能多言。弘暉在府裡自然每天都能見著自己阿瑪額孃的,可是與自己額娘相處的時間仍然不長,烏喇那拉氏作為一家主母,事兒是很多的,加上四阿哥府別的女人們也分了她的心神,跟弘暉在一起的時間就不多,弘暉很多常識都是身邊的嬤嬤教的。弘暉是個孝順孩子,見了父親母親只是想著逗他們開心,便是自己有什麼不妥當,也都忍著不說,就怕讓母親勞神,把母親累著了。何況,便是再聰穎,他也畢竟是個孩子,有時便是有了大毛病,他也不知道,只道如平日一樣忍忍就過了。年幼時,烏喇那拉氏常把兒子抱在懷裡,有點兒不妥當自然立馬發現了,可隨著孩子年紀漸大,這樣的摟抱卻是日漸減少,弘暉平日不說,烏喇那拉氏只當下面人侍候得盡心,便也不多想,加上兒子在她面前又一直笑語歡顏,她卻不知兒子忍了不少事兒。
那些下面的奴才見大阿哥什麼也不說,夫人也沒有什麼申斥責罰,照顧便漸漸沒以前周到,弘暉原本不好的身子慢慢變差,開始生病,加上暗地裡還有一些推波助瀾的,以至上次連命都差點兒沒了。
弘暉沒再聽到阿瑪的問話,抬頭看了一眼,猛不丁被自己阿瑪猙獰的神情嚇得打了個哆嗦,雅爾哈齊一看孩子嚇著了,趕緊過去用手護到懷裡。
“暉兒,你阿瑪這是心疼了,你有孝心這是好的,只是,你既身子不適就應該告訴你阿瑪額娘,怎麼聽嬤嬤的話忍著不說?你額娘便是再忙,那心裡也是把你放在首位的,你怎能為了他們一時的高興,讓他們長久傷心?身體髮膚,受之於父母,不可毀傷。你這樣糟踐自己個兒身子,便是大不孝,你可記住了?”
弘暉被堂叔護在懷裡,轉頭看看自己阿瑪,眼眶紅通通地點點頭,又掙了掙,雅爾哈齊便鬆手放開他。
弘暉走到四阿哥跟前跪下磕了幾個頭:“阿瑪,兒子不孝,讓您操心了。”
四阿哥嘆口氣,忍著心中的酸澀,扶起這個聰穎孝順的嫡子。
“你想著不讓父母擔憂是你有孝心,但你錯在忘了父母也會擔心你!以後但有不適,就要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