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總是會退讓的啊,可他今兒在慈寧宮裡,就那樣連想也沒想就把那個吶喇氏收下了。是不是其實他早就想要一個出身八旗的女人?是不是他其實已經開始厭倦自己這個不能生育的嫡室?成婚這麼些年,他是不是也像別的男人一樣,開始貪鮮了?
郭絡羅氏阻止不了自己去想,不久,就要有一個出身高貴的女人來與她分爺的寵愛,會被自己的爺抱在懷裡疼愛、親吻,爺會對著她笑,哄她高興,會與她同榻而眠、肌膚相親,會與那個女人做最親密的事,相擁著一起睡到天亮,自己以後,只能獨守空房,爺再不會像以前那樣與宮女子同房後洗完澡來陪著自己……這個女人,不是那些出身微賤的包衣,不是賞下來可有可無的宮女子,這是一個透過選秀的八旗格格,出身自大姓吶喇家,是惠妃的親戚,她秀美年輕,比自己會討男人歡心,自己的爺……
“明月,那個伊拉哩氏,你以後別再去招惹她了,今兒在慈寧宮,皇阿瑪已經很不滿了。你知道,今兒這事兒,皇阿瑪最恨的其實是薩克達明安給他小妾改用佟佳的姓氏的!”
郭絡羅氏努力收回心緒,卻仍然止不住的心痛,止不住的難受,聲音不自覺帶上了一絲恍惚:“可是,爺,不是還沒改過來嗎?不過是他與小妾在房裡說私話,興許是哄小妾高興呢?”
八阿哥轉著手上的扳指:“我發現你一遇到伊拉哩氏的事兒,就有些浮躁,這事兒,沒查明,你就捅到了太后面前,若不然,豈會落得現在的後果?我記得,這個薩克達太太和你沒那麼親呀,你是怎麼知道這事兒的?”
郭絡羅氏收斂自己的心緒:“這事兒,我確實做得有些浮躁了。最初,我其實沒注意到這個鈕祜祿氏是與伊拉哩氏沾親帶顧的,今兒小姑來求助,說伊拉哩氏欺上了門,驕磺跋扈,說要去慈寧宮告他們寵妾滅妻,要毀了明安的前程。她便急了。因著恭親王叔的庶福晉與人一起去了城外的寺裡,她便只能來找我。求我在太后面前替她把事情說清楚。”
八阿哥想了想:“她是真不知道兒媳與兒子沒圓房?”
郭絡羅氏冷笑道:“她估計是真不知道,若不然,她也不敢信誓旦旦的說兒媳婦失貞,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八阿哥轉著扳指:“明月,你有可能是著了人家的道了!”
郭絡羅氏一怔,“怎麼會?”
八阿哥道:“薩克達家走得更近的自然是恭親王叔的庶福晉,薩克達明安可是庶福晉的親侄兒,如果她在城裡,那麼你小姑首先找的,一定是她。可是,她偏就出城了,這事兒,巧得過分了!爺會著人查一下,看看誰在使絆子。”
八阿哥看看妻子:“並且,明月,你沒發現四哥他們查的,也太全了?這麼短時間,能把事情查得這樣清楚明白,事前沒一點兒準備能行?而且,你小姑從你這兒回去等訊息時,怎麼就沒把府裡安排好,由著四哥他們查了個底兒掉?”
郭絡羅氏想了想,咬牙道:“是伊拉哩氏,肯定是她,她一定早知道那個鈕祜祿氏沒失貞,然後安排了這一切來害我!”
八阿哥想了想,有些拿不準:“明月,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想想,你和伊拉哩氏爭了這些年,你吃了伊拉哩氏多少虧?可現在她在皇瑪姆、皇阿瑪面前說的話卻比你管用,為什麼?因為每一次你和她對上,最後都是你沒理,皇阿瑪和皇瑪姆自然都看在了眼裡的,以後,你和她再起紛爭,別人首先想的,必然是你不對。因此,你以後不要再主動挑事兒了,如果那個伊拉哩氏要和你過不去,你再反擊,到時,不是更好?”
郭絡羅氏扭了半天手帕子,有些不甘願地道:“我知道了!可是,我看著那個伊拉哩氏就來氣。”
八阿哥笑道:“你理她做甚,再說,你不是說她平日不太愛與人來往?這樣你們見著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