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抵擋魏將廉駁。
在義渠王與陽泉君嬴的抗拒下,魏將廉駁、樂成、韓徐幾人的軍隊被擋在秦國境外。
至於河西戰場上的秦軍,則繼續與魏軍對峙,且隔山差五就在臨魏西郊上決戰一次,最終以平局收場。
其實嚴格來說,儘管河西戰場上目前還是魏秦兩軍不分上下的局面,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魏軍已漸漸開始發力其實也不能說魏軍開始發力,應該說,魏軍倦怠戰事的速度,沒有請軍倦怠戰事的速度來得快而已,以至於兩線比較,就覺得是魏將漸漸開始發力。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秦國是一個軍功爵制的國家,倘若秦軍打不了勝仗,無法搶奪到戰爭紅利,那就沒有什麼實際利益分給底下的兵將,在這種情況下光是提升秦卒的爵位,遲早會引起士卒的怨言。
就好比這次戰爭,秦軍至今為止付出了將近二十萬兵力的傷亡,可是卻只打下櫟陽、蓮勺、重泉、頻陽、雕陰、膚施這六座城池,連河西郡這個魏國國內實際面積最小的郡地都能徹底佔領,這當然會極大影響秦軍士卒計程車氣。
轉眼到了九月,駐軍在巴蜀閬中的秦將長信侯王戩,收到了秦王的王令,在嘆息之餘,率領麾下軍隊主動撤出巴國,退守漢中。
這意味著秦國對巴蜀苴三國的攻略,截止此時徹底宣告失敗,此前秦軍花費精力打下的蜀國、苴國,純粹是給魏國做嫁衣。
得知王戩率軍退出巴蜀後,由魏將沈、伍忌等人率領的魏軍,便順勢進兵佔領了蜀郡,至此,巴蜀為魏國所有。
在奪取蜀郡之後,沈對伍忌說道:“秦將王戩退出巴蜀,想必是河西那邊秦軍失利,今你我已佔領巴蜀,當順勢進兵漢中,繼續對秦國施壓,相應河西的我**隊!”
伍忌深以為然。
於是在數日後,沈命部將巴滿、鬥廉、西郢君熊燾等人守衛巴蜀,自己則與伍忌攻打漢中。
不過由於王戩在撤兵時,留下王陵、王奔二將在漢中據險而守,這使得沈、伍忌二人攻伐漢中的程序暫不樂觀。
但不管怎麼樣,秦國至少是已經失去了巴蜀。
然而話說回來,失去巴蜀,其實並非是秦國目前最大的災難,最大的災難在於秦王的身體。
自從兩個月前被魏將廉駁襲本土的噩耗驚地昏厥之後,秦王的身體狀況便每況愈下,沒過幾日就病倒了。
終歸,秦王亦是年過七旬的遲暮老人了,哪能抵受得住那種噩耗,再加上在正面戰場始終無法擊敗他的女婿魏王趙潤,以至於秦王的病況越來越嚴重。
九月中旬,就在長信侯王戩率軍返回國內的期間,大庶長趙冉再次懇求秦王回咸陽養病,然而卻再次被後者給拒絕了。
“寡人的身體,寡人自己清楚,怕是已時日無多,與其車馬勞頓叫寡人斃於途中,還不如就在這裡吧……”
擺擺手拒絕了大庶長趙冉的懇求,秦王長長嘆了口氣,面容苦澀地說道:“寡人活了七十載,世上鮮有比寡人長壽者,寡人也該知足了。眼下寡人最放不下的,便是眼前這場戰事……”說著,他朝著東邊努了努嘴,苦笑著說道:“我一死,我那女婿必定揮軍西進,雖我已將嬴、王戩等人調回國,但仍沒有把握等抵擋住魏軍……”
聽聞此言,大庶長趙冉默然不語。
正如秦王所言,他若一死,君主之位傳承於太子嬴遂,問題是性格內向、身體虛弱的嬴遂,真能帶領秦國抵擋住魏軍的進攻麼?
在沉默了片刻後,秦王正色說道:“取紙筆來。”
趙冉當即命人取來紙筆,只見秦王坐在床榻上揮筆疾書,寫下了一封書信,將墨跡吹乾後交給趙冉,輕聲囑咐道:“若我大秦果真不能保全,待事急之時,你派人將這封信交予趙潤或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