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貼地飛龍般,自熊淍身後躥了過來,一路尾隨。
人的腳力居然可以和駿馬相比?
這人的輕功,著實不凡。
“果然,你還是去了劍冢。”陰笑緩緩自那黑影人口中傳出,一雙血色的瞳子緊盯著乘在馬上疾馳的熊淍背影。
若是此刻熊淍回過身來,定然會發現這黑影人此刻揹負著一把劍,這把劍熊淍也十分熟悉。
劍名、干將!
陳倉趕往周至的路途著實不算近,即便是熊淍星夜兼程,卻也得趕個十數天來,這期間也跑廢了三四匹駿馬。
其實也怨不得他心急,這關係到夏芸的生死,自然全力以赴。
正值晌午,熊淍總算乘著一匹筋疲力竭的駿馬馳入周至縣,而此刻,熊淍也總算能夠喘一口氣了,心中的大石已經落下。
樓觀臺位於秦嶺北麓,距這周至並不算遠,此刻歇息歇息倒也沒什麼,有道是‘磨刀不誤砍柴工’講的便是如此道理。
“馭。”
熊淍口中輕催一聲,雙腿親夾馬腹,駿馬剛行到一客棧旁,便立時便減速停了下來。
熊淍緊跟著翻身下馬,將夏芸揹負到身上,緩步邁了進去。
“客觀,打尖還是住店啊。”跑堂小二一擺白巾,熱情的吆喝聲便已響亮,但看到夏芸和熊淍都頭戴斗笠,顯然是並不想被別人認出身份,趕忙便將聲音壓低了許多。
此刻天色尚早,熊淍自然不會歇息,擺了擺手,尋了方乾淨的桌案,將夏芸扶住緩坐在椅子上。
“熊,熊哥,你多日操勞,快吃些酒菜,別累著自己了。”夏芸蒼白著唇,憔悴的開口。
不必驚奇,這句話的主人,便是夏芸開口。儘管那魏燦並沒有能力根除夏芸的病,但卻依舊以銀針封住大穴,減緩了毒發時間,在精心調養下,夏芸此刻自然也不會再昏迷,只不過是身子有些虛弱,不能再與人動武罷了。
“芸妹,快別說話,你好好歇著。”熊淍趕忙開口,輕輕拍了拍夏芸的後心,接著轉身朝著小二吩咐了幾句,點了幾道家常的酒菜。
熊淍的確也很小心,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五湖四海地方魚龍混雜,更何況自己現在還是朝廷的通緝犯,恐怕若是被發現不少人都會想要自己項上這顆頭顱吧。
想到這,熊淍不禁將自己和夏芸頭戴的斗笠往下壓了幾分,熊淍的追魂刀就那麼平放在桌上,時刻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客觀,您吩咐的酒菜已經好了。”小二端著一個木質托盤快步走了過來,那托盤上,兩葷兩素的精緻小菜還搭著一瓶溫好的燒酒,著實教熊淍有了些大快朵頤的感覺。
哪知這酒菜剛一端上,熊淍身後便已傳來了十數人細碎的腳步聲。
“砰!”
悶響自熊淍身後震鳴,顯然是那幾個人用腳踢開了有些擋路的側門。
小二自然此刻也被驚了,轉過頭去卻是笑臉浮了上來,笑迎道;“哎呦,原來是張軍爺啊,快請快請。”
“軍爺?”熊淍心中咯噔一下,驚了一跳,同時也讓他不由得將頭更低下了幾分。
夏芸自然也是知道局面,兩人此刻可都是通緝犯,雖說這些兵痞並非高手,熊淍要殺他們易如反掌,但若是在這裡鬧了起來,這事情傳出去,恐怕自己二人便不能那麼順利的到達樓觀臺了。
“熊哥。”夏芸輕輕地以肘頂了頂熊淍,緊接著眼神微瞥向客棧上二樓房間的樓梯。
熊淍微不能查的輕輕點頭,緊接著輕輕扶起夏芸,壓低身子,就欲上樓。
哪知二人剛踱出幾步遠,身後的卻已傳來了一聲斷喝;“站住,甚麼人?!”
熊淍腳步微微一滯,卻並未停留,只是依舊緩速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