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頭便聽見曳戈說道:“大汗,牡丹雖美,但在北國風沙中,無精心庇護,便會迅速凋零的。”
“你什麼時候來的?”蘇爾清並不接話。
曳戈微微一笑,道:“有一會兒了,大汗,你什麼時候這麼疏忽了?”
蘇爾清不語,曳戈也不語,兩人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窗內。
顧雨笙臉上如生光輝的笑容晃花了他們的眼,而凌宇曄則早已習以為常,只是忍不住感嘆:“笙兒,似乎比以前更美了。”
顧雨笙被說得臉上微微泛紅,隨即有些鬱悶道:“男子豈可以‘美’形容,好似我以色侍人一般!”
凌宇曄立即反駁:“怎會!天下間美人豈是可以看盡的,縱然一時無比,可總有衰老的一天,我要的是與你攜手一生,又不是光為了這短暫的花顏!”
顧雨笙抿唇細想,然後抬頭笑道:“仔細一想好像真是這麼回事!不過王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油嘴滑舌了?”
凌宇曄拉過顧雨笙便是一吻,然後嚴肅道:“這哪裡是油嘴滑舌,但凡一個男人有了心愛之人,自然巴不得把時間最美的話都說與他聽,倘若不是如此,只能說愛的不夠深!”
“王爺說得甚是!”顧雨笙連忙附和道,一臉燦爛,笑得天真無邪。
凌宇曄微微眯眼,道:“笙兒,你知不知道你不會撒謊?”
顧雨笙瞪大眼睛,道:“啊?我撒謊了嗎?什麼時候?”
凌宇曄故作神秘一笑,道:“你敢說你方才是真心覺得我說得對?”
顧雨笙“噗嗤”一聲笑出來,眼角都溢位了眼淚,凌宇曄少有見到這樣的顧雨笙,或許是不再國都,兩人不用顧忌身份,行事也放縱了許多。
“不是王爺說的,男子有心愛之人,便要說好話給他聽嗎?還是王爺覺得笙兒不是男子?!”顧雨笙說到最後,眼角上揚,隱隱有些威脅的意思,似乎要是凌宇曄敢說不,他就敢翻臉。
凌宇曄眼眸一亮,真是愛死顧雨笙這驕縱的小模樣,展顏笑道:“是是是,我們家笙兒都是對的,我們家笙兒自然是男子,我可是親自驗證過的!”“驗證”二字,凌宇曄還十分壞心地咬得重些,到底顧雨笙年紀小,臉皮沒凌宇曄後,臉一紅,起身就要走。
凌宇曄自然不讓,正要去攔,誰知突然有人推門而入。不消說,敢這麼粗暴地進來的人,只有一個。
顧雨笙和凌宇曄都立馬端正了許多,見到來人,顧雨笙微微頷首,以示禮儀,凌宇曄則坐在榻上,絲毫沒有行禮的意思。
“看來惠王的身體好得差不多了。”蘇爾清的聲音裡辨不出喜怒,但顧雨笙卻覺得不安。
果然,蘇爾清下一句是:“怎奈何國都此刻卻正在舉行惠王和惠王妃的葬禮,不知惠王以為如何?”
顧雨笙臉色一白,不是因為自己從此沒有了身份,而是父親、母親和兄長一定會因為自己而傷心的。而自己不能表明行蹤,讓家人替自己傷心,便是不孝不悌。
凌宇曄也是一驚,雖然他並不覺得寧惠帝失去一個兒子會有多痛苦,但畢竟血濃於水,他也不願寧惠帝有半點為自己傷心,更何況,笙兒知道這個訊息,怕會傷心許久。
蘇爾清心中十分滿意兩人的反應,接著道:“兩位可想好了以後的路,兩枚棄子,身為大寧人,要如何在我這月氏皇宮中自立?”
☆、 咒詛
“你想怎樣?”凌宇曄縱然只著一件單薄的中衣,周身卻自然而然透著不容侵犯的威嚴。
顧雨笙目光堅定,雙目含情望著凌宇曄,一臉坦然。
蘇爾清的目光落到顧雨笙身上,只停留了一瞬,又再次與凌宇曄對視,道:“我與孟陽郡主的婚事是大寧皇帝親自許諾的。”
果然,原本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