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畫下陣法,用符紙做成燈持在手中,踩著七星步,對著四周進行呼魂。那種聲音常人聽不到,卻可以傳出很遠,在聲音可以到達的範圍之內有人熟睡的話,奇Qisuu書網靈魂就會聽到這聲音,而符合這次儀式要求的靈魂就會順著聲音而去。看到自己召喚的靈魂到來,鬼師會把手中的燈交給前來的靈魂,一旦來的生魂接過燈火,這個儀式就算完成了,那個花錢請鬼師延命的人便會得到新的壽命,而接過燈火的人,則在睡夢中死去,他們的生命就停止在接燈的那一刻,即使到地府,他們也是渾渾噩噩,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在夢中死去了。
遊少菁看得渾身發冷。
照這個說法,自己的魂魄在那個時候,也和莊美琳一樣被那個儀式叫去了,如果不是莊美琳搶先一步搶走了那盞燈,那麼死的人就有可能是自己。
“可是……為什麼那個時候我看見的人是我爸爸!那個要給我燈火的人是我爸爸呀!”遊少菁又想到了什麼大叫起來:“難道你是說,我爸爸會這種邪術,還用它害人?害自己的女兒?我不想相信!我不相信!”
爸爸這個唯物主義者會妖術,還要拿平生最寶貝的自己的命去給別人延壽,遊少菁絕不相信這種事,即使滿天神佛一起來對她說,她也不信。
“笨蛋!你爸爸還在坐牢,怎麼可能去施展妖術!那個鬼師要騙你接火,當然會變成你最信任的人的樣子了!”鍾學馗看到遊少菁那副快哭了的樣子,嚷嚷了起來:“你看到的形象,是那個鬼師的障眼法,那個莊美琳眼中的,一定又是另一個人,不然一個陌生人手中的燈火,她怎麼可能搶著去接!”
聽了鍾學馗的話,遊少菁的心稍稍放了下來,可是馬上又皺起了眉頭向斑斕問:“這樣的惡人為什麼你們陰司沒有處治他?還讓他們把邪術一直傳下來呢?你們陰司的辦事能力也太……太……”
斑斕搖搖頭寫道:“當時查明,會這種邪術的一共有兩個家庭,一個姓陳,一個姓賴,姓陳的鬼師本來就是單傳,只有那麼一個後代,案發之後被五雷轟項,神魂俱滅,從那之後便再也沒有傳人了。而賴姓一家雖然會這種法術,數百年幾十代人從沒有一人使用過,甚至不曾用來為自己家庭內部的親人延過壽,人家會這個法術不犯天條吧?只要沒有用過,便不算作惡,所以對於賴家,當年只是告誡他們不要使用,不許外傳而已。事隔幾百年,如果賴家還有會使用這種法術的人,現在用來作惡也不是沒有可能。”
“要是真的這樣,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他說不定還會害人的!”遊少菁緊張地說。
剛才斑斕說過,那個儀式中被喊到的靈魂,是很隨機性的,只耍符合還有五十歲以上陽壽、正在熟睡中並且在喊魂聲覆蓋的範圍之內、八字與那個將要接受“借”來陽壽的人相合——這三個條件,任何人都有可能被叫去。
古代的時候,人口比現在少得多,居住的也沒有這麼擁擠,所以萬一喊不到合適的魂去接火,也是接受延壽者的運氣不佳,一個人只有一次接受借命的機會,一次失敗了,就只能等死。而現在的社會,在一座高層建築裡就有可能住了上千人,一個小區居民上萬的不算少見,基數大了,出現喊一次莊美琳與遊少菁兩個靈魂同時去接火的情況,應該不是什麼意外,如果那裡不是有所學校佔了一大片地方去,而是有座居民區的話,也許被喚去的靈魂就會更多。這樣想想,真是令人不寒而慄。
想到很有可能還會有人在睡夢中無知無覺地死去,遊少菁憂心忡忡地敲著額頭。
“其實只要不接那燈火就什麼事也沒有,鬼師把你的靈魂喚去的時間不能過長,而且也不能強迫,只有靈魂自己接過燈火,儀式才算成功。”鍾學馗知道遊少菁還在後怕,便“溫柔”地安慰她。
遊少菁白了他一眼,這個鍾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