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百里千尋發話了,瞪著陸漫漫:“難不成你向皇后娘娘用了毒?你是怎麼答應我的?說只要我把你帶在身邊,你就絕不惹事生非。”
吉克太子聽得雲裡霧裡,卻也隱隱看出陸漫漫的嬌笑中,藏了無數把刀劍,寒光閃閃。心中一沉,又覺得那笑裡藏刀竟也那麼美豔,不禁心頭又是一陣波瀾起伏。
陸漫漫見百里千尋責怪,嘴角一撇,委屈死了:“人家要用‘哀毒’蟲害我,不見你發怒;又給我喝了有毒的‘雲花’茶,也不見你發怒。我不過是略施手段,你就要責怪我,這是何道理?”
終於擺在了桌面上。木洛久居高位,素來都是她說了算,即使陰了誰一把,莫不是忍氣吞聲,幾曾遭遇過將這種事大張旗鼓擺在明面上說?
那陸漫漫仿似一個不通世事的少女,壓根不懂人情世故,只一味隨著自己的性子來:“千尋,你可別忘了。你可是中過心蠱的人,心裡只能向著我,否則……”嘟著嘴,還陰惻惻地笑。
似天真,似陰險,霧裡看花。
木洛臉色十萬分不好,就那麼沉靜地坐著,心中盤算著怎麼才能拿到解藥。
百里千尋正色道:“漫漫,不可造次。”想了想,又緩和了語調,柔聲道:“你不給我下蠱,我的心也是向著你的。快把解藥交出來,皇后娘娘鳳體嬌貴,怎禁得起你這般戲弄?”
木洛神色溫和:“漫漫只是年紀小,調皮了些。我相信她也不是故意的……”
陸漫漫豁然站起身來,怒氣衝衝:“千里千尋,你好樣的。我背叛師門才能和你在一起,你為了這個女人,就要清算我。”
百里千尋鐵青著臉,也站起身來道:“漫漫,她不是別的女人,她是我……”
“哼,我知道你要說,她是你母親!”陸漫漫眉兒緊蹙,一張小臉氣得通紅,口不擇言:“她要是你的母親,怎麼會給你下毒?”
木洛頓時色變,猛一拍桌子,喝斥道:“夠了!漫漫姑娘,你與本宮之間的誤會,不要殃及其他。”
陸漫漫撇撇嘴,毫不畏懼:“下沒下毒,你自己心裡難道不清楚?我還真納悶,一個母親怎麼會給兒子下毒?除非,你不是他真正的母親!”
木洛只感覺一口氣堵在心口,面上隱隱帶著怒意:“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本宮若不是看在千尋的面上,早將你拿下,打入天牢。”
畢竟是皇后當久了,豈能因為有可能被下毒,就怕了一個小姑娘?尤其是不能讓百里千尋察覺到“屍蟲”毒的存在,她看得出來,這小姑娘很喜歡百里千尋,如今解藥的突破口也只能是他。
陸漫漫轉悠著一雙靈動的眸子,烏黑的眼珠綻放奪目的光彩:“那好,千尋,我問你。皇后娘娘是不是曾經送了你一個烏木發冠?”
百里千尋茫然道:“是啊,你怎麼知道?”
木洛剎那間墜入冰窖,全身止不住顫抖起來,指尖煞白煞白,只覺眼前的女子簡直就是個無所不知的妖怪。
陸漫漫莞爾一笑,瞟一眼木洛,一派天真:“娘娘,是你自己說,還是我替你說?”
木洛的手不由自主捏緊扶手,強作鎮靜道:“休得胡說,你這是想挑撥我們母子之間的感情?”
“嘻嘻,你們何曾有過母子感情?”陸漫漫搖搖頭,裝模作樣嘆息一聲:“千尋,你現在若是要我把那‘屍蟲’毒找出來,我還真找不出來……嘻嘻,我把那毒還給皇后娘娘了,至於到底是如何還的,那就不用說得太清楚了。至於真假,娘娘自己的毒,不用我教你如何鑑定吧?”
木洛心頭狂震,一雙美目泛著驚恐。
無所不知的妖怪!無所不知的妖怪!
百里千尋驀地冷漠掃視一下木洛:“娘娘,漫漫姑娘說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