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微見姜嶼拿出的正是天庭中人用來通訊的“青鳥卷軸”,而他所指的正是卷軸上那串銘文。
“我知道,但這是‘疇昔文’啊,是上古時候用的文字。”
……這明明是“澤刻”,為什麼少微姑娘要說是什麼疇昔文?
“你居然識得‘疇昔文’,太不可思議了,一般人誰看得明白啊。”少微依然陷入訝異之中。
“一般是有多一般?”姜嶼問道。
“整個太清境,上清境,甚至玉清境,會的人寥寥無幾,恐怕只有一些先天神的族裔、少數境界極高的仙人,或者非常博古的人才能辨認出來吧。”
“如果人人都能看得明白,我們寫符咒時,符膽位置也用不著照書臨摹了,還有佈陣的時候,還有……”
少微說到最後,望向姜嶼的視線變得幽暗起來:
“你到底是誰啊?”
問出這句話時,她的雙手悄然背後,左手握住右手手鍊,預備著只要姜嶼稍有異動,她便會出手。
少微做好了敵不過的心理準備,但事出突然,唯有竭盡全力罷了。
人來人往的熱鬧街市上,二人面對面而立,一股緊張的氛圍在兩人之間悄然流淌。
姜嶼愣了好久,這才開口回了一句:
“我是一個天才,一個長得十分體面的天才。”
少微:“……”
“哈?”她的嘴角些微抽搐。
少微的話給了姜嶼非常大的衝擊,不啻於他給少微的衝擊。他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不斷地徘徊,那是一個他無法解開,但越來越迫不及待想要解開的疑問:
我到底是誰啊?!
自從昨日在家中無意中使出“漆黑之斧”後,他就開始懷疑,如果他真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掖衛,修為只到至仙,不可能有這麼厲害的法決。
今天的事再次讓他心生疑惑,很多他知道的知識、掌握的能力,根本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姜嶼又一次開始懷疑,殺死其他九個掖衛,盜走多文玉匙的惡行是不是他所為。
先前之所以打消這個念頭,是因為姜嶼自覺沒有那樣的實力。但現在,外有效果驚人的“漆黑之斧”,內有罕為人知的“澤刻”。
出現一個疑點,還有可能是意外。那出現兩個疑點呢?
“不對。”
姜嶼又一次從思維的沼澤中拔腳而出,從回憶中,他清楚地看見自己受了重傷直至瀕死,甚至已經死亡了。
並且他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
“那個人影才是犯人吧。”姜嶼再次試圖說服自己。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親自去調查一下這個案子了,而那九具屍體,就是一個非常好的突破口。想到這兒,姜嶼看向少微:
“少微姑娘,我想轉職到陳屍所,與你們一同破案。”
少微神情複雜地看向姜嶼,在她看來,一個失憶又具備著常人沒有的能力的人,他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你想來陳屍所?!”
“是。”姜嶼堅定點頭。
少微眼珠微微轉動,沉吟著說道:“我們陳屍所只有兩種職務,一種是入殮師,還有一種是文吏,無論哪種都需要透過考核或者有內部推薦。”
“這沒問題,我可以參加考核,我相信我有那樣的實力。”
“問題是你現在是嫌疑人,這兩種方式恐怕都不適宜,”少微直言道,“不過你要是有興趣,我可以去問問行首大人,葆生玄仙他有一些特殊的職權,或許可以幫忙解決你現在資格的問題。”
姜嶼想了想,不再多說什麼,和少微一起邁步進入了識骨坊。
識骨坊的店面從外面看就已經不小了,進到裡面發現更大了,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