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包間。這是他最喜歡的位置,從敞開的窗戶中,可以看到餐廳的全景。
盛夏正是荷花盛開的季節,嫵媚的粉色綻放在翠綠之中,讓人心情愉悅。秦海讓服務生在門外侯著,自己從架子上取來杯具泡了一壺菊花茶。
縷縷清香撲鼻而來,秦海心平氣和地等候。大概是早上的那封平安信,那種持續半月之多的浮躁心情也開始好轉。
門被輕輕推開,蒼老而步履艱難的身影緩慢地走了進來。陳鷹明陰沉著臉,一聲不吭地走到秦海身邊坐下來,拿起桌面上剛泡好的菊花茶,小口地啜飲。
“上好的杭州白菊,你的口味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清淡?”陳鷹明的嘴角勾起一抹嘲笑,疲憊的神色讓他看起來蒼老了幾歲。
秦海放下杯子,靜靜地望著菊花的花瓣在杯子中輕輕轉動,語氣平和,“清茶能讓我的心情維持平和。”
“哼…”陳鷹明笑了,眼角的笑紋飽含滄桑,“雷子揚已經加快了腳步,相信很快就會把內部的兄弟大換血,我們不能等了。”
秦海認識雷子揚十幾年,時到今日將要走到如此相殘的地步,他心裡除了痛恨,還有唏噓。他此生最看重的就是兄弟之情,卻被出生入死的兄弟擺了一道,說不痛心是騙人的。
“可是眼下還不是最佳的時機,雷子揚單憑一人之力,怎有能力精心部署如此困局讓我陷進去。如果不把他背後的策劃者揪出來,銀鷹也不會有安寧的日子。”秦海握著茶杯,漆黑的眼眸中散發著駭人的幽光。
眼前的男人不再是從前只會衝動行事的年輕男人,也不是那年偷偷從秦宅偷走出來,義無反顧地說以後跟著自己走的年輕人。秦海在這些年的風雨中不斷歷練,性子變得沉穩而嚴謹,在面對這次的事件也能冷靜下來分析,而後小心行事。
陳鷹明陷入了沉默當中,雖然他縱橫海市多年,什麼風雨都經歷過。可是被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陷於不義,那種卑劣的做法是無法饒恕的。“海,你已經把目標鎖定對吧?”
“我有種直覺,是三叔。”秦海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但他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其實早在自己負傷入院前,已經發現三叔的財務狀況不佳,早前到拉斯維加斯豪賭的時候輸掉了大半身家。
以他囂張極端的性格,一定會想方設法從銀鷹中獲利,以填補自己輸掉的家財。況且他早已對秦海的接班人身份不滿,對於自己開源節流和規範管理的做法嗤之以鼻,暗中阻擾。
陳鷹明想了想,無奈地嘆了口氣說,“老三好賭成性,自家都是做這種生意的,怎會不知道是個無底洞?最近聽說他買了一艘遊艇,估計就是虧空的那些款子買的。”
那些莫須有的罪名,以及下三流的詭計,或許只有三叔能想出來。可是以雷子揚的性格,怎會這般附和?秦海思考了半個月,得出的唯一答案就是他已經按耐不住了,想要在與老金的交易前把他拉下來。
“老金那邊你交待好了?”這些日子以來,陳鷹明的身體似乎越來越差,精神也到達了散煥的狀態。
秦海看了一眼時間,點頭回應說,“其實那邊的貨還沒趕出來,這次主動提出船期推遲,剛好合了他們的意思。”
“嗯。”陳鷹明臉色大變,握住茶杯的手也在不斷顫抖。
秦海見狀,關切地問道,“阿公,你的手怎會抖得這麼厲害?”
他搖了搖頭,又點點頭,望向秦海的目光流露出一絲傷感,“老毛病了,年紀大身體肯定越來越差,銀鷹的事情又讓我費神。年輕的時候拼得太盡,身體早已透支。”
“那你先回去休息,我會把事情處理好。”秦海心裡有種不太好的感覺,覺得一向精神利索的陳鷹明,在這兩次見面的時候,讓他有種油盡燈枯的感覺。
“好,你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