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身邊形成了巨大的火幕簾。這時候正當大轎出門,猛烈的火焰把周圍的水分都烘乾,一陣陣逼人的熱氣彷彿要讓世間萬物就此焚燬。無論是建築物還是人們留下的物品,都在極短的時間內被烤得冒煙,冒出火苗來。城裡的官兵本來因為聽見有人在鬧市裡打鬥,準備來抓人,半路上卻碰上洶湧的人群,在艱難前進中幾乎被烈火的熱力所熔化。
龍牙帶著漣漪走向正在躲避烈火的季夢和擱在它背上用布袋包裹的小菲以及黑獾旁邊,輕身上馬,高聲喊道:“滾開!”話音剛落,龍牙一揚手,長矛揮上半空,製造出一陣烈風,形成強大的衝擊力把火幕簾割破,把火焰推向高空。龍牙第二次奮力揮手,氣流把殘餘的火球繼續推上空中,更在地面形成真空的渦流,切滅了建築物上的火焰,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刮痕。趙梨由於有風鐮抵擋而絲毫無損,卻需跪下喘氣,雙手已經抓不住風鐮,只好任憑它恢復原貌;趙廣正好與趙梨站在同一直線上,保住了性命,雖然撐著鐵棒不穩地俯身半跪,喘著氣,說不出話;可是其餘的都沒有那麼幸運,連影子也找不到。“不是告訴過你了,一定要控制風的力度。”龍牙一邊對趙梨說話,一邊盡力穩定還處於震驚狀態中的季夢。熊熊大火被龍牙兩招撲滅,儘管如此地面依然滾燙,熱力還透過馬蹄鐵傳入季夢的四肢,弄得它相當不舒服,不停地左右擺動以免被燒傷。龍牙沒法讓季夢安靜下來,只好放手:“季夢,不要踩到趙梨。”
獾從髒布袋裡冒出頭來,戰戰兢兢地問:“完了嗎?我的身體還在嗎?”漣漪和小菲完全是目瞪口呆的樣子,根本想不到龍牙兩招就把巨大無比的火幕簾衝散得無影無蹤。趙廣站起來,看著龍牙騎馬而來,掄起鐵棒道:“別過來,否則我就出手。”
趙梨也慢慢恢復,站到馬兒旁邊,問龍牙:“這是怎麼回事?”
龍牙沒有回答,因為他注意到身後有異動。在灼熱的空氣裡突然飄浮著無數細小的水珠,熱力漸漸被吸走;落到地面上的水滴瞬間化成煙霧,白花花地籠罩了龍牙周圍的世界。季夢感到地上已經不那麼熱,四肢也舒服多了,忍不住往後看,只見從煙霧中有個身穿破舊衣衫的和尚慢步靠近,合十的雙手散發著淡淡的白光,身上的黑色念珠像波浪一樣不停擺動,嘴唇微動:此人就是他們剛才遇到的僧人。趙梨注意僧人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金光,在天地間架設了數十條黃金大橋,彷彿遠在天邊又伸手可觸的樣子。她抓抓龍牙的衣角,問道:“那個和尚身上散發著金光,他是什麼人?”
龍牙回答道:“那金光是龍光,除了擁有風的眼睛之人,只有龍族的人才能看見,例如小菲。”趙梨看看小菲,小菲點頭;她再看看漣漪,漣漪直搖頭。
這時候僧人停止祈禱,對龍牙等道:“善哉善哉,把這小城弄成此副模樣,真是罪過。貧僧惠慈,懇請各位高臺貴手,留給此城人民一條生路。”
“少主,我用風把火團吹散已經相當盡力。那長棍名叫火窟棒,是火之使者的東西。”龍牙指著趙廣手中的鐵棒,解釋道:“我不知道他從哪裡得到和風鐮相似的武器,但可以肯定眼前的男人似乎不是火窟棒的真正主人,要不然我也不能那麼輕易解決。我的力量應付不了那東西,這次是碰到好運氣了。”
惠慈繼續道:“請問高人尊姓大名,稱呼貧僧為少主?”
“龍牙。”
“你是……”惠慈瞪目看著眼前騎馬的白衣者,似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可能,世界上竟然有人擁有如此強大的能力。”
龍牙卻淡然道:“我想我還是應該再認真點打招呼,少主。不過現在能到別的地方談嗎?這裡不大適合長談。”
惠慈收起手中的白光,道:“臻城的災難已過,你們可以跟貧僧到城外的寺裡去。”說罷又對呆立一旁的趙廣道:“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