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趕到了……她嘀咕著,在手中搓出一道彷彿能吸收陽光的黑色火焰,如同輕撫情人臉頰一般,摸上了馬爾科姆的臉。
剎那間,這團得到靈性作為燃料的詛咒黑焰就在男人身上蔓延開來,將他變成了一個十字形的黑色火炬。
沒有任何人能忍受詛咒與高溫的雙重打擊,馬爾科姆立即從昏迷之中醒來,四肢劇烈地掙扎起來,口裡也發出一聲虛弱的喊叫:
“啊——”
他的聲音吸引了更多路人,半條鐵碳街的人都抬起了頭,看向了這根黑色的火炬,有人認出了作為燃料的是昨天還出現過的馬爾科姆,不禁驚撥出聲,更多的人發現了站在火焰後方的,頭戴兜帽的嬌小身影。
身體在火焰中扭曲的馬爾科姆終於在眾目睽睽之下掙脫了並不算堅固的繩索和木架,腦袋著地落在閣樓外的平臺上,他艱難地爬起,迷離的目光看向自己的雙手,那原本健壯的手臂和緊繃的面板已經在高溫中扭曲、變形,焦黑的面板不斷從抽搐的肌肉上剝離,還在艱難呼吸的肺中滿是灼熱的氣體。
不行,我要逃離這裡……他腦中最後的念頭閃過,掙扎著向前走了兩步,一頭從閣樓上栽了下去。
噗——
一道銳器穿透肉體的聲音傳來,馬爾科姆胸口鑽出了一根帶著暗紅血跡的冰刺,將他釘在閣樓下方的窗戶旁,那雙幾乎被火焰烤熟的眼睛最後望了一眼下方的行人,燃燒著的軀體在空中晃動了兩下,徹底不動了。
直到這時,那些如同在看魔術表演的路人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轟地一聲四散而逃,有人去找附近的巡警,有人去最近的教堂求助,但大多數人都不認為臭名昭著的馬爾科姆的死有什麼要緊。
他們只是怕自己沾上這道恐怖的黑焰,怕那個戴著兜帽的女性身影找上自己,讓自己成為下一個死者。
“那是……女巫!”
有人想起了最近在東區蔓延的傳言,不禁回頭望向閣樓那個在兜帽下露出殘忍笑容離開的女性。
……
雪曼一邊用黑焰燒去周圍的痕跡,一邊感受著體內最後的魔藥徹底崩解、消散,融入四肢,就連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如她所料,預先散播關於自己的傳聞,而後在整條街的目擊者眼前,以讓人感到詭異、驚懼的手段殺死馬爾科姆,幫助她消化了最後的“女巫”魔藥。
為了防止後續的追蹤,她甚至都沒等對方“賄賂者”的非凡特性析出,就離開了現場。
原本偷偷殺死這些罪人就夠了,但值夜者們偏偏要封鎖訊息,讓我只能用這種激進的手段,還丟下了價值上千鎊的非凡特性……剛才附近沒有小孩吧,讓他們看到這種場景,恐怕會留下心理陰影……雪曼嘀咕著,迅速來到馬爾科姆住處的一樓,從提前解開門鎖的後門鑽出,同時在身邊灑下一把魚鱗粉末,讓自己的身影如被擦去一般消失。
之後,她準備按照慣例鑽入下水道,再做一次黑焰反占卜,再去安全屋燒掉衣物,徹底毀滅一切證據。
但隨著她移開下水道井蓋,徑直跳下去後,卻感覺原本一秒就能接觸到的地面似乎遙遙無期,下方也陷入了一片就連她的黑暗視覺都無法看清的朦朧,就像自己在朝著無底深淵跌落一般。
這是某種陷阱……不,是夢境!
剛才還使用了安吉莉卡小姐留下的“沉眠”符咒對付馬爾科姆的雪曼瞬間確認了自己的處境,靈性的警覺讓她艱難地從夢境之中甦醒,發現自己回到了馬爾科姆家的一樓,回到了尚未隱身出門的時候!
她毫不猶豫地再次將魚鱗粉末灑滿全身,向另一個方向衝去,身影再次變淡,消失在門窗之間。
但下一秒,一股狂風就從那個方向吹來,將一樓客廳中的桌椅吹翻,將掛畫吹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