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她不是在跑來,而是象個肉球,向這邊滾來。
人還沒到前面,先聽到重重的喘息聲。林妹妹自覺地躲在韓江流後面,怕擋著她的道。
肉球越過韓江流,在林妹妹面前倏地停止滾動,嵌在一堆肉裡的兩隻黑豆樣的小眼,狠狠地盯著她。
“你。。。。。。要幹嗎?”林妹妹顫聲問。
“碧兒,你這個死丫頭,昨晚又野到哪裡去了?”婦人大吼一聲,林妹妹只覺得眼前一黑,五爪山從天而降,一把頭髮被牢牢地抓在婦人手中,拖了就往大廳方向去。
“你放手,有話好好說,幹嗎打人呀!喂,好疼哎!”林妹妹拍打著婦人的手,大聲叫著。“韓少爺,救命啊!”
韓江流一把拉住婦人,“夫人,請鬆手。這位姑娘是和我一道的。”
“啊,和你一道的!”婦人極力睜大眼,另一隻手突地飛出一掌,直奔林妹妹的臉頰,“你。。。。。。怪不得夜不歸宿,原來學會偷漢子了,看我今天不把你的腿給打折了。”說話間,胖腿就蹬了上來。
“疼啊,疼啊!”想不到這婦人力氣真大,頭髮被她扯著,林妹妹根本動彈不了,硬生生地承受了婦人的幾腿,疼得她直抽氣,眼淚一下就湧滿了眼眶。哪裡來的母夜叉,怎麼不問個青紅皂白,上來就打人。
“夫人!”韓江流要過去搶林妹妹,趙管家從後面拉住他的衣衫,搖搖頭。“人家的家務事,韓少爺不便插手。”
“家務事?難道她是。。。。。。姑娘的?”
“孃親!”趙管家冷冰冰地吐出兩個字,聽得林妹妹整個人都凍住了,聲音堵住在嗓間。怎麼可能,這個胖女人是她的孃親????天大的笑話,她的母親是方宛青女士,大學教授,雖性格急躁,但也知書達禮。
“不,她不是我孃親!”她憤怒地抗議。
“你以為做你孃親,我就情願嗎,生了你這個禍害精,有什麼好處,家境一日不如一日,大禍小禍不斷,都是你,都是你。”婦人怒吼著,劈頭蓋臉地一掌接著一掌砸在林妹妹身上。
“夫人,她到底做錯了什麼?”韓江流實在看不下去,抓住了婦人的手臂。
“這是我自家的事,不要你管。”
婦人打累了,氣喘喘地鬆了手。林妹妹蓬著頭,衣衫凌亂,象團爛泥癱坐在地上,臉上一片模糊。
“我昨晚和你說,明天一起過來弔唁君夫人,早晨一起床,你就沒了蹤影。我找遍了全鎮,也沒尋著。沒想到一抬眼,你卻和韓少爺親親熱熱的共騎一匹馬,出現了。韓少爺是你能惹的人嗎,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你這個禍害精,害了自家就認了,還想去害別人嗎?”婦人叉著腰,指著林妹妹破口大罵。
“夫人,我想你誤會了。”韓江流不捨地看了眼地上的林妹妹,上前說道。
“你不必說了,韓少爺,是我教女無方。我馬上就帶著她從你面前消失。”
婦人一根筋似的自以為是,韓江流直皺眉,急得搓手,卻又不好多講,歉疚地看著林妹妹。
“你真的是我孃親?”都說虎毒不食子,這婦人要是有張血盆大口,一定會把她給吃了。有這麼講女兒的孃親嗎?林妹妹瞪著一雙淚眼,問。
“就知道你是個白眼狼,我告訴你,要不是你是我生的,我早就把你踢出家門了。”
婦人沒好氣地說。
“那你現在就踢我出去吧!”林妹妹哀求地看著韓江流,踢出去了,讓她被韓少爺領回去好了。
韓江流低下眼簾,不敢對視她。
林妹妹絕望地閉上眼,老天,她到底穿越到了一個什麼人家,莫不是水泊梁山顧大嫂家?
悲慘的人生就是這樣開始的嗎?
“你要出去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