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看著被人扶上轎子的陳泰，忿忿地說：&ldo;嘿，他可是腦滿腸肥啊！這種人，看那樣子，就不像是個好人！&rdo;
關帷也附和著說道：&ldo;是啊，這些為富不仁的傢伙們，都不是好東西。&rdo;
他們離開了閶門，從中市走入了一條水巷。在水巷深處的一間老房子的牆角處，幾個老者每人手持一香在祈禱著什麼。
朱元璋和關帷走過去看著他們燒香。朱元璋因不知吳地風俗，於是問關帷：&ldo;他們在燒什麼香？這是蘇州的什麼習俗？&rdo;
關帷搖搖頭：&ldo;不知道！&rdo;
&ldo;你過去問問他們！&rdo;
關帷過去操著吳語問一老者：&ldo;老伯，你們這是在燒什麼香哪？&rdo;
&ldo;狗屎香！&rdo;老者莞爾一笑，似乎在笑著關帷這個蘇州人的孤陋寡聞。
關帷還是沒聽懂：&ldo;什麼狗屎香哪？&rdo;
老者看著關帷：&ldo;狗屎香麼，就是九四香！現在家家人家都在燒呢！&rdo;
當朱元璋和關帷走到水巷河邊時，朱元璋還是困惑地看著關帷：&ldo;九四香？什麼九四香哪？&rdo;
關帷其實早已知道吳地百姓對張士誠的那層懷念，儘管他們並非是要再回到張士誠的治下去，但他們卻是巧妙地藉此以表達對朱元璋的不滿。全城家家人家都在燒這個香，這背後豈止是風俗，更多的是民情。他覺得應當將這一情況稟告皇上：&ldo;皇上總知道張士誠的小名吧？&rdo;
&ldo;他叫張九四！&rdo;猛然，朱元璋醒悟過來：&ldo;哦，是這麼個狗屎香！&rdo;說著他憤怒起來：&ldo;你去傳旨蘇州知府，要他下令，禁止老百姓為張士誠張目，禁止燒這個狗屎香！&rdo;
3對朱元璋的不滿，又借燈謎的形式發洩了出來。不過，這次是借攻擊大腳馬皇后為由頭的。昔日竊餅焦胸的往事，使朱元璋難抑憤怒
蘇州官府曉諭各家禁燒狗屎香的佈告貼在了各個城門口。
這佈告反而使老百姓的反朱情緒更加熾烈了。有人公然不買帳，有人甚至在大街上罵起朱元璋來。官府抓了一些人，綁在衙門前示眾。許多人怕了，但更多的卻是變換了方式。
這天在建於宋代的道家聖地玄妙觀內，占卜的、算卦的、耍猴的以及各種各樣的小販擺的攤前，人來人往，人聲嘈雜。
朱元璋和關帷也在人群中。
玄妙觀的兩邊廊下，掛著一盞盞紙燈或絹燈，上面寫著謎面並標明謎格和&ldo;射&tis;&tis;&rdo;等字樣。謎燈下，站著一個個仰著脖子看熱鬧的人。
沈貴和幾個士子也一起在看著。
一個士子喊沈貴：&ldo;沈貴兄，你看這條謎。&l;官場如戲&r;，射《四書》一句。&rdo;
沈貴思索片刻，說：&ldo;&l;仕而優&r;！&rdo;
那人欽佩地：&ldo;沈貴兄，你真是才思敏捷！&rdo;
朱元璋和關帷也過來看那條謎。朱元朝沈貴看了一眼，心想這個讀書人倒是有點學問。關帷也在盯住沈貴看，他覺得這張臉似乎像一個人。但是像誰，他一時想不起來。
朱元璋擠在人群中看花燈上的另一謎。花燈上的謎為一畫謎。謎面為一懷抱西瓜的大腳夫人。要求打當今一名人，中者可得一走馬花燈。
燈謎下人們看著、猜著，有的在搖頭晃腦自鳴得意地說猜著了，有的在慫恿著別人上前揭謎。但都無人真正上前揭謎。
沈貴走了過來，笑了笑，走上前揭下